销魂 第1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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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隔着纸呢?”顾听霜有点着急,一寸一寸地试探着他,“不直接碰到,就还是可以的是不是?”

他步步紧逼,总之都是要在宁时亭这儿闹一闹,得到点什么,他的眼神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宁时亭尽量保持着镇定,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可以。”

只是这颤抖很细微,不容易被人察觉。

顾听霜还要过来拉他,宁时亭后退半步,挥了挥袖子,背过身去:“殿下该休息了,臣去让人为殿下打水。还有小狼也该洗澡了。”

小狼过来躲藏潜伏了好几天,一直没来得及洗澡。

顾听霜还是盯着他,目光炙热,沮丧又委屈。

一大一小两只狼洗好之后,宁时亭扶顾听霜上榻,顾听霜刚穿好里衣,宁时亭俯身替他系扣子的时候,呼吸那么近地拂过肌肤,他突然耳根发烫地推开了,手指扣住他的手腕,温度很烫。

声音也跟着沙哑了起来:“宁时亭,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宁时亭也意识到了什么,回答的声音都有些迟疑:“算……算什么?”

“找一张纸来,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好,我要亲你。”顾听霜倚在床头看着他,眼睛亮得怕人,“你的床我占了,今日你不要想去其他地方睡,小狼会把其他地方的床褥都叼走的。你……”

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也有点抖,“不要跑。”

宁时亭耳根绯红,神情却依然强自维持着镇定——这样的样子,却让给他在平常的清冷艳丽之外多出了一点可爱。

他找了又找,拿来了他平常写字的宣纸,很薄很透的一小张,和明珠纸不太一样,但一样柔软,如同缎面一样光滑。

他像是完成一件君主的嘱托一样,很认真地去完成这件事。沐浴,更衣,穿着寝衣坐上床榻,和顾听霜并排坐起来,靠在他身边。一伸手,宣纸就横在了两人之间。

顾听霜却没亲他,他把他揽过来,低头去亲吻他的手。指尖细腻洁白,让人恨不得揉碎,在上边留下印记,呼吸烫得让人有些想要退缩。

宁时亭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窸窸窣窣地碰到这张宣纸,他刚想要提醒顾听霜,下一刻这张纸就已经被揉成了一团,而他整个人天旋地转,被顾听霜摁进了被子里。

冬洲城冷,给宁时亭备用的都是最厚的被褥和水炭火,只是偏偏宁时亭是鲛人,肌肤柔滑,普通丝织品经常在他身上压出印痕,顾斐音专门让人往他这边送了绸缎,松松地缝在被子外侧,轻轻一扯就能扯开。

柔软,流动的,如同水,当这层绸缎流过他的唇时,也就跟着变成了唇的形状。

顾听霜就这样吻了上来。

宁时亭手腕陷在被子里,过了片刻后,抬起来,环住顾听霜的肩膀。

今天是他该补偿给顾听霜,但宁时亭没有想过,只是补偿这个毛头小子,自己也会跟着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和渴望触碰的欢愉。

他看到顾听霜眼底倒映的自己的样子,散乱,迷离,温柔,那么近,近而陌生,这一刹那他完全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因为责任,因为怜悯,或者因为其他的一切而留在他身边,他留在他身边的一切理由,是他喜欢他。

第131章

“公子与灵均王殿下要去洲城,既然不要随从,那么也请拿好这边的鸣镝,里边封存着法术,能够迅速传音给附近巡逻的哨岗。”

院落前,一个侍从恭敬地献上鸣镝盒,里边是一支漂亮的羽箭,“公子和殿下周身都无法力,请一定注意小心。王爷也说了,本来是要分配至少二十个护卫随行的,但是考虑到公子自己说不需要,所以没有这么办。”

宁时亭察觉出顾斐音想放几个侍卫在他们身边探听的意思,笑而不言,把鸣镝收进了袖中。

顾听霜却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他问道:“冬洲城内就没有哨岗了吗?军队不驻扎在城内,民众万一有难,需要怎么办?”

侍从愣了一下,随后说:“这个也是王爷的意思,考虑到如果城内设置驻点,会打扰老百姓,所以只在城门出入口设置哨岗,冬洲城毕竟地广人稀,也没那么多事,有什么事情,王爷的信鸦在天上巡逻飞翔,都是能看见的。”

“原来如此。”顾听霜不再说话。

马车将他们送到冬洲北城外,这里是相对繁华的一个地带,也算是冬洲城毁灭之后重建比较成功的地方。虽然没有西洲繁华富丽,但是看起来到底已经没那么冷清了。

“宁时亭,我们现在干什么?”顾听霜问道。

宁时亭打量着四周:“冬洲城我已经许久不至,我想先找人打听一些有关白狐一族的消息。”

“可这里都是新城,你要从哪里问?”顾听霜想了想,“那白狐狸是你十五岁之前,就已经跟在我爹身边了的是吧?”

“是,所以我们还得往北走,去更偏的地方,找那些或许还记得的人问一问。”宁时亭说,“也就是殿下您找到我的地方。”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地方。

当初宁时亭一个人离开西洲,只身前往鲛人北海岸和步苍穹旧日的仙居,那附近还有着一些旧日的村落和客栈,宁时亭当初就住在那里,还有人记得这片土地曾有一个鲛人公子统御驻扎。

一路雪景,越走越荒凉。

顾听霜开了灵视,分散为多个,检视着上空中监视他们的信鸦,控制着它们避开自己和宁时亭的踪影。

随后,雪里喀拉拉响了一阵子,突然窜出来一大坨银白的毛球,小狼呼哧呼哧喘着气,激动地跳进了宁时亭怀里,把他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让小狼推我走,你坐在它背上吧。”顾听霜看见宁时亭脸色冻得发白,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哈气为他捂热。

宁时亭说:“好。”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冬洲城北的荒凉小镇,民宅、客栈、餐馆零星分布着,隔老远才能看见一家。偶尔有小孩玩闹,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大人则跟在后面,叫着:“快宵禁了!赶快回去!被官兵发现,要扣粮的!”

小孩子们于是也走了。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露出地上青灰色的石子地。

宁时亭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日头向西,不过完全还没有到黄昏,不是正常宵禁时间。

他正这么想着,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顾听霜就正好随口说了一句:“宵禁这么早?恐怕有问题。新城刚开始建立都能理解,这都三四年了,为什么还走这么严的宵禁?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有听说这样的宵禁时间?”

“没有的,殿下。”宁时亭回忆了一下时间。

“这里给我感觉很不舒服。”顾听霜低声说。

他凝视着刚刚那群孩子玩闹过的地方,雪地已经被闹得七零八落,泥水混合着雪水,一片狼藉,“这里有灵气残存,冬洲本身就靠近鲛人北海岸与血族修炼地,长年累月浸染,也沾染了灵气。但我用灵识看见,这里除了灵气以外,还有一种很臭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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