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容悦怜貌似说漏了嘴,迅速否认,这一次语气透着不留余地的坚定,“这些事不是你们该管的,你们都是a级,闲着没事别乱跑,火就烧不到你们头上。”
……
被容悦怜打发回去上课的路上,四人还在讨论刚才听到的消息。
唐濯:“我还是觉得不对。说是播种者只杀s级,可这一次在模拟舱动手脚,总不能进决赛的都是隐藏的s级吧?”
“还有谢思妄,谢思妄总不会是s级吧?”
“没错,我记得尤涵当时提醒我时说的话是,不是‘a级’也可以进精英班,这代表a级也会被盯上。”
“所以我们还是有危险。”
龚呈无奈地看着唐濯和翟洪广:“当然有危险了,尤其是a+,和s级只有一线之隔,播种者把s级杀光了,下面就轮到你们了。容老师可能知道什么多的信息,才会认定我们目前安全,但她说的也是暂时没有危险,而不是永远没有危险,这点微妙的差别你们好好想想?”
唐濯和翟洪广齐齐一抖。
幸北看着龚呈,再次怀疑他是不是在测试时隐藏了实力。
他这些听起来挺靠谱的感觉,应该是天赋反转之前就有的。
“新联邦高层真过分,都这样了居然还瞒着大家。”翟洪广走累了,懒洋洋地倚在唐濯肩膀上,“就算播种者想拉拢人,联邦为什么不提前防范,给人洗脑,让人仇视播种者?这样播种者就不会成功了。反倒是现在藏着掖着的,可能有人会因为不明情况着了道。”
幸北:“可是万一播种者的拉拢很有诱惑力呢?”
翟洪广看着幸北,痴呆地张大嘴。
“联邦确实一直在给人洗脑。”龚呈轻声道,“我们了解的异种,凶残强大毫无人性。我们了解的播种者,野心勃勃杀人如麻。我们心中的他们,就是离我们生活十分遥远的怪物,我们必须和他们战斗,让他们继续远离我们的国土。”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龚呈漆黑的眼睛让翟洪广不由屏息,“如果你发现,你的同事或者邻居,一个你认识并且了解的人,是播种者……你还会觉得播种者那么遥远吗?你还会认为播种者可怕、暴虐,必须被消灭吗?”
“说不定很多人会选择加入他们呢。毕竟对当今政权不满的永远大有人在。”幸北耸耸肩。
龚呈轻笑,声音里似带着嘲讽:“播种者的存在成为秘密,这个场面是双方都默许才形成的。”
“播种者需要在敌人的领土悄然存活。而联邦也不敢暴露他们的存在,怕他们污染现在的净土。”
一时间无人说话。
对易冲动、易被引导的普通群众来说,隐瞒可能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
“可是天赋者,就活该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死吗?”唐濯喃喃。
龚呈再次轻笑一声,这一次笑声中带着明明白白的讥诮。
“天赋者不会因此而死。只有麻瓜才会。”
联邦有播种者的事,在世家中早就不是秘密。世家子弟都得到了最周全的保护,谢思妄的死是个连学校和军部都没能料到的意外,唯有麻瓜一无所知暴露在危险中。
“麻瓜是联邦拉来这个时代的工具……为什么要在乎工具的死活?麻瓜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死了大不了就是回去。”
龚呈的话说完,几人间陷入郁卒的沉默。
幸北有点心闷,用脚尖踢飞一颗小石子,又在它濒临落地前,用念力接住,反反复复地玩,就像当初转笔。
死了大不了就是回去?可是,这个世界需要她,才把她召唤而来,她难道不该和这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享有留下来活下去的权利?
相比这个时代的人,她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一开始确实比较弱,对自己也抱着“死了大不了就回去”的想法。是学校老师孜孜不倦的教育、宣传和感化,让她逐渐融入这个时代。
可是原来,这个时代真正的主人,并没有真正接纳他们,只把他们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
第26章 大会 美女纸巾来一张吗
模拟舱故障的事被学校随便找了个借口遮掩过去, 在学生中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幸北的课程和训练也按部就班进行着,她的天赋反转也依然每时每刻都在给她加debuff, 让她本就艰难的人生雪上加霜。
幸北入学的第三个周五,一大早几人被班长在群里@,通知他们晚上去大礼堂开全校教育动员大会。
【教育动员大会?是什么玩意?】课间幸北私戳徐愿与。
徐愿与很快回道:【全校大会,每个季度一次,放一些教育片什么的,校长会出席。】
幸北还没见过天赋者学校的校长, 对此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场合严肃吗?可以睡觉吗?】
【理论上可以。】
不知为何,幸北从一句冷邦邦的文字里品出意味深长的味道,尤其是看到徐愿与下一条补充。
【第一次去, 前辈给你个忠告——多带点纸巾。】
……当晚,徐愿与在大礼堂看到每人背着一箱纸巾、被周围所有同学看猩猩一样围观的幸北唐濯翟洪广三人,当下有不好的预感, 想要藏起来不被他们发现,然而事与愿违,现在的她目标太大,几乎是立即就被幸北锁定, 万分热情地朝她挥手。
唐濯和翟洪广看过来, 发现是她, 立即跟着热情挥手。
三个背着炸药包一样纸巾的人, 动作齐刷刷地夸张挥手, 嘴里还喊着“徐愿与徐愿与!这边!”“我们听你的话带了好多纸巾!”……徐愿与看到周围投过来的不明目光, 十分想要捂脸。
可惜没有用。她这身形, 全校闻名,捂住脸别人也知道是她。
徐愿与只好佯装淡定走过去。
“咸鱼,你怎么没带纸巾?”翟洪广看到两手空空的徐愿与, 立即犀利地指出。
徐愿与听到这称呼脸色一僵。她一开始不明白自己一个精神小妹怎么就成了咸鱼,直到翟洪广让她把自己的名字读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