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呈不知是身更痛还是心更痛——她是真不把他当男人啊!
唐濯小声笑出声,突然又有胃口了,拿起筷子重新搅拌起面前的肉酱面。
帝才学宫的人和校长吃了顿午饭,下午便传来一个消息:帝才学宫这次来交流的小队,要与天赋者学校的学生进行友谊赛。
“友谊赛?”翟洪广鼻孔出气,“哪来的友谊,那群自大狂只是想征服天赋者学校最强的人,证明他们的优越。”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想。”虽然不受待见,明纵还是淡定地跟在幸北身边,脸上是雷打不动的俊逸微笑,“再说比赛想赢又没有什么错,难道天赋者学校不想赢吗?”
“天赋者学校会赢的。”翟洪广眼中泛着替别人自信的光芒,“精英班的前辈很厉害,和幸北可不是一个级别,别以为你们能秒杀我们最差的学生就能赢下友谊赛了。”
幸北:???最差的学生?你礼貌吗同学?
明纵看到幸北的表情,乐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幸北也不差啊,我听说她是因为你们麻瓜那个……天赋反转?是叫这个名字吧?所以才没法发挥实力。”
幸北还没来得及因为有人理解她发表感动,龚呈就黑着脸打掉明纵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你往哪摸呢。”
明纵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不解地望着龚呈:“这不是摸啊,是友好的安慰。我哪里让你讨厌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龚呈:“……?”
龚呈惊愕地扫过他精致的脸精致的衣着。为什么世界上有这种男的,这么渣这么浪还这么茶?
还好幸北天生克茶,幸北完全听不出明纵话里的委屈调调,反倒笑嘻嘻搭上龚呈肩膀:“小龚,原来你管这个叫摸啊,在你眼里我每天这样都是在摸你吗?”
女生故意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他肩膀上,这个姿势脸不经意贴得很近,说话时戏谑的语音就倾吐在他耳畔。
龚呈耳根红了,同时还抽出心思,得意地看到明纵那张笑脸面具一瞬间变得僵硬而危险。
龚呈被他这个表情激励,浑身顿时充满力量,长臂一伸扣住幸北的肩膀,低音轻笑道:“不是,这才叫摸。”
说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柔情悱恻地动了动,像是狗尾草的尖尖轻绵地搔过心头,幸北一个激灵,像炸毛的猫一样弹出好远,用一种刮目相看的眼神看着龚呈:“卧槽,论恶心程度是你赢了。”
龚呈看她头皮炸麻的表情,笑容却越来越大,伸出邪恶的手:“我还能更恶心你要不要看啊?”
幸北惊恐:“你别过来!”
两个抓马戏精正在兴致勃勃飙戏,突然幸北放下交叉护在胸前的手臂,眼神落在不远处。
其他几人顺着她的视线转头:“伍奇?”
“和他说话的是尤涵吗?”
“他们认识?”
几步之外的路边,伍奇低垂头和女生说话,冷酷的脸部线条舒展开来竟然显得阳光而柔和。而女生高挑的个子,在伍奇面前竟衬得柔软且娇小,齐腰黑色发尾晃动的幅度似乎在表达着主人微小的愉悦。
幸北想起尤涵刚才在食堂还来提醒她离帝才学宫的人远点,现在自己却在和帝才学宫最讨厌那个人谈笑风生,莫名有点不爽,眼一眯,抬步走过去,大嗓门放肆地音量开到最大:“尤涵!伍奇!”
伍奇抬头看过来,女生也回头。
看到她的脸那一刹那,幸北一愣,脚步都忘了挪动。
不是尤涵。
身形相似,发型相似,甚至肤色、脸型和气质也雷同,但不是尤涵。
幸北这才注意到这女生穿的衣服也和尤涵不一样。尤涵今天穿的是天赋者学校的训练服,而这女生身上的是帝才学宫的女生制服。
女生转过身,双手抱胸,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打量贱民一样打量着幸北。
幸北满脸堆笑:“抱歉,认错人了。”
女生一双眼审视地看着她:“尤涵确实和我有点像,毕竟她虽然是旁系,也沾了点尤家的品格。”
女生轻笑一声,像是被无关紧要的无知者冒犯到的不屑,“不过别人一般是把尤涵认成我,你们这些麻瓜……呵,”女生高傲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倒是挺有意思的。”
幸北觉得她那意思不是“挺有意思”,而是“挺没见识”。
幸北大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安静地和那双高冷的清眸对望。
虽然这人和尤涵很像,但是完全没有尤涵可爱啊。
幸北真挚的语气:“对不起啊,我们初来乍到,没那么见多识广,所以只知道尤涵,对你这张脸着实没什么印象……所以你是哪位来着?”
尤露脸色沉了沉,总觉得对方在拐弯抹角地骂她,只有见多识广的人才认识她,知识面不够宽广的人就只认识尤涵?所以她还不如尤涵有名咯?
可是这麻瓜女生表情又那么客气真诚,让尤露一时间搞不明白她是在含沙射影还是实话实说。
尤露不爽极了却不能发作,气焰都没那么嚣张了,憋屈地自我介绍:“我是尤露,尤家嫡长女,尤家你们大概也不知道吧?尤家祖上出过内阁首席、国防部长、经济部长……”
尤露生怕麻瓜不知道尤家的厉害,又用无知击败她的骄傲,不加停顿地解释起尤家的地位,看到面前几个麻瓜脸上的崇拜越来越多,心里舒坦,却听一个婴儿肥皮肤雪白的男生小声道:“尤涵家里好厉害啊!”
另一个壮实的男生鼻孔哼气:“她和尤涵真有关系吗?尤涵的尤是这个尤家吗??别乱攀亲戚行吗。”
尤露:?谁攀亲戚?!要攀也是尤涵攀她!
尤露已在发作的边缘:“尤涵是尤家的,但是只是旁系——”
“——哇,那尤涵真的好厉害。”
“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她来头不小。”
尤露:?喂!
尤露气血翻涌,克制不住念力外放,顺滑的头发丝无风而动,竟陡然产生一种强者不怒自威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