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只手一伸把两人的酒杯都拿走了。
唐濯翟洪广:“……”
两人默默瞪向转嫁灾祸的幸北。
幸北抿唇憋了下,然后温柔又残忍地对裴鹤道:“你也是男孩子啊。”
裴鹤愣愣地点了点头。
幸北举了举粉紫色鸡尾酒,笑得像个黄鼠狼:“你刚才喝酒了。”
裴鹤宕机了,表情茫然得有一丝可怜。
唐濯默默给幸北比了个大拇指,险恶的人心会缺席但永远不会迟到。
唐濯和翟洪广立刻抢回自己的酒。裴鹤可怜兮兮看着幸北,很是不舍地把粉紫色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样子真是要把人萌化了。幸北感觉她的少女心都泡在了梦幻闪亮粉紫色鸡尾酒里。
更别提接下来,裴鹤忽然头一歪,栽倒在她肩膀上,温软的呼吸顺着她的领口钻进脖颈,整个人软得像喝醉了的猫,爪子像小肉垫一样乖乖轻轻搭在她手臂上。
“小北是女孩子。”少年蹭了蹭,满意又甜蜜地嘟囔一句。
幸北动作轻缓地挺直身体,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男生在她颈边喃喃,但是过于吵闹的音乐声盖住了他的声音。
“……可以喜欢小北。”
……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狗屎运女神吗?”
一道满含恶意的声音响起,几人回头,只见卢洋,孙予琪,昌和隆,谢思洋,四人傲慢地立在他们桌边,一看就是来找茬的。远处还有一群世家子弟,看热闹的样子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几个人在演习赛中被唐濯他们给说哭了,但是出去后以他们的背景人脉一打听,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当时林子里的人不是那位军官,而是唐濯假冒的!当着所有人面被冒牌货骂哭,高贵的世家子弟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加上昌和隆谢思洋煽风点火,和幸北几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喝个酒都能撞上,真是冤家路窄。
翟洪广用更大更诧异的声音喊道:“哎哟,这不是讨厌哥和恶心姐吗?还有两条狗腿。”
昌和隆冷哼:“连自己声音都不敢用的人就别叫这么大声了。”
唐濯立即用昌和隆的声音阴阳怪气道:“用狗的声音才好狗叫啊。”
别说,连那种嚣张又愚蠢的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幸北和翟洪广笑得捧住肚子。
昌和隆火冒三丈:“你——”
“怎么会有你们这么讨厌的人。”卢洋傲慢地切断昌和隆的话,高声发表他的观点,“自以为幽默,其实做着伤害别人的事。”
“哟,哪来的圣人啊,听到别人背后骂你,还要第一时间想着不要伤害别人。现在我要开始骂你了,你可千万别还嘴,我脆弱的心灵受不得这伤害。”
幸北大眼睛亮亮的,里面却没多少温度。
孙予琪看着幸北,一脸的不可救药:“幸北,以前我还挺看好你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幸北:“原来你看好我的方式就是背后说我恶心,谢谢你啊,你也很恶心。”
孙予琪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瞥了靠着她的裴鹤一眼,尖声讥讽:“你这种女的和他一样恶心,他不说喜欢你你就装不知道,不主动不拒绝不承诺,又茶又渣,恶心透顶。”
唐濯偷摸摸看幸北一眼,幸北正怔愣着,就听卢洋接茬:“最讨厌你这种普信女,裴鹤都拒绝过你了,你还那么自信,是不是以为你万人迷谁都喜欢?是不是以为他同意当你的队友就是对你有意?”
幸北:?等下老哥,你们要不先统一一下意见?
孙予琪完全没发觉哪里不对,飞速接力:“你也不比我小几岁,快成年的人了,连别人喜欢你都发现不了,谁信?你自以为是的装纯只会让旁人恶心罢了。”
卢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幸北:“快成年的人了,别整天做玛丽苏梦,别人对你笑一下就以为他喜欢你,这样自作多情真的很让人讨厌。”
幸北眨了眨眼,感觉这两个人的攻击似乎自相抵消了,骂得那么难听,她居然一点不生气,甚至有点想笑。
幸北觉得这样不讲理的吵法,显然应该派翟洪广。
唐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翟洪广自己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翟洪广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算给他们好好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王者。
就在这时,一直迷瞪瞪的裴鹤突然拽了拽幸北的袖子。
就是那种“扶我起来,我还可以再干!”的架势。
还有一种“吵架怎么可以不带我”的撒娇。
超可爱,幸北立即扶着他站稳,哄小孩的语气,指着鼻孔朝天的三男一女:“敌人在这里,别瞄歪了。”
裴鹤脸色茫茫然地望着他们,头微微晃来晃去,像是在瞄准。
随即,裴鹤突地往前一冲,像只一猛子砸过去的愤怒小鸟。
“哇”地一声,毫无防备地——
吐了四人一身。
站在前面的卢洋和孙予琪首当其冲。
唐濯直接傻在原地,翟洪广妙极地“哈”了一声,幸北知道不该笑,可是看到对面四人那一瞬间灵魂都被抽空的表情,还是忍不住乐出声,一边憋笑一边挤出一句“对不起?”,显得极为不真诚,就像是幸灾乐祸的挖苦。
裴鹤吐完,似乎清醒了一点,看着面前滴滴答答散发出馊味的孙予琪和卢洋,皱了皱眉:“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