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怏怏地不说话了。
另外三人毫无所觉地转了话题,翟洪广灵机一动:“我们不如就放幸北和他们炒cp,反正吃亏的不是幸北。”
幸北:“等下,凭什么吃亏的不是……”
唐濯:“——有道理,让他们感受一下人世间的险恶。”
翟洪广:“感受一下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唐濯双手手心朝上比了个隆重登场的姿势:“——幸北。”
幸北:“……”
“不要胡闹。”裴鹤淡淡拯救了幸北,“我们现在需要想想该怎么查清谢思妄的目的。”
“有点难,他身份有点高。”
“或许可以色|诱,反正吃亏的不是幸北……”翟洪广还没说完,冷不丁对上裴鹤可怕的目光,忙举起双手,“我就说说。”
幸北支起下巴:“有没有可能从荀荨那里打听?我觉得她是想要警告我的,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还不愿意透露太多。”
“荀荨也不一定可信啊,别忘了赫连莲的话。”唐濯在旁边泼凉水。
“或者,我们有没有可能从荀荨开始查起?她是麻瓜,没有世家那么难查。”
“好主意。”唐濯凝眉沉思了几秒钟,突然跳起来,“我去搜个东西!”
唐濯抱着光脑躲到一边开始戳戳戳,翟洪广则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裴鹤。
“干嘛?”裴鹤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翟洪广粗眉挑了挑,语气有点微微的戏谑:“裴鹤啊,你有喜欢的人吗?”
裴鹤嫌弃地“噫——”了一声:“问这个干嘛,我不会喜欢你的。”
翟洪广:“……喂,是谁把他带坏了?”
“好了。”唐濯从光脑中抬起脑袋,小脸亮闪闪的,“等回复了——你们洗过澡没?谢思妄应该快来了。”
翟洪广和唐濯勾肩搭背去洗澡了,远去的声音讨论着今天要尝试一下那个水波舒缓按摩功能。
十人床上只剩下幸北和裴鹤。
虽然床大了点,不远处的浴室还传出两个男生说骚话的声音,裴鹤还是悄悄地红了耳根。
幸北摆弄了一下光脑。
姐妹群里正针对她早上出发前发的一条信息热烈讨论。
【@幸北@幸北@幸北,很帅,母单,喜欢你,到底是谁?人呢?这都一天了啊急死我了居然玩一击脱离@幸北再不出现我祝你上厕所没纸!】
【不是很帅吗?很帅犹豫什么?幸北你是不是不行?】
【@幸北亲爱的我跟你讲,年轻就是干!千万别留遗憾!】
一群脑残,这世界上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直接上的。
幸北回了一条:【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喜欢我呢,干个屁啦。】
【你问啊!难道你还会羞涩?】
【你问啊!难道你还会羞涩?】
【你问啊!难道你还会羞涩?】
……群里被这条刷屏了。
幸北唇角牵了一下,内心暗嗔一句,关了光脑。
一抬头,正好对上裴鹤通红的下颌角和耳根。
连翟洪广都看出来了。
不问难受啊。
脑残们有时候说话还是有道理的。
幸北下定决心,一转头,看着裴鹤。
裴鹤有点懵懂地抬眼。
“裴鹤,你是不是喜欢我?”
女孩毫无征兆,嗓音清甜,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裴鹤就像被高压电劈过,直接整跳闸了。
裴鹤脑中倏地跑过许一凡那张脸,以及他笃定的声音:“她难道会直接跑过来问你,喂,裴鹤,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觉得这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吗?”
……艹。
脑残的话,他怎么会信呢?
裴鹤的脸渐渐染上云霞,艳丽得美轮美奂。
幸北看得也有点呆了,模糊地想着,他如果说不是,那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和好兄弟之间的其他误会一样,可以一笑而过。如果他承认,似乎……小姐妹说的也不错,长得帅就上,其他的上了再说嘛,人生苦短,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