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好真有趣。”幸北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头上的耳朵。
明纵骚气地摆了摆耳朵:“我和你一样,任何多余的装饰都会削减美貌,也就这对耳朵还行。”
幸北:“……”
幸北观察了下自己和周围人的区别,又把饱满的脸颊缩瘦了许多,并把中庭拉长,唇色换成酒红,只看下半张脸不再像个未成年。
而明纵则把下巴改成了方的,还加上淡青色的胡茬。
渣男味一下就更洋溢了,还挺帅。
这么一来,两人终于完美融入人群。
“问题来了,他们认不出我们,可是我们也认不出他们,怎么找人?”幸北望着男俊女貌极其雷同的上百张“整容脸”,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我早就准备好了。”明纵一听幸北这问话,语气就像是像是考试押中了大题,有点得瑟地点开光脑,“我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这是他们今天穿的衣服。”
幸北:“牛逼!光靠这个能保证准确吗?”
“当然需要小心验证。”明纵淡淡扫过来往的人群,“不过只要能揪出一个,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
“靠谱。”幸北对这个计划没什么异议。
“走吧。”明纵被反复夸奖,唇角像尾巴一样得意地翘上天,顺手把手搭在幸北腰上,带着人往某个方向走开。
透过一层薄薄的礼服布料,温热的手掌存在感强烈,幸北不由边走边眯眼看向明纵:“喂……”
“你现在是我女伴呀。”明纵微微笑着,手指扣住纤细的腰肢,还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你看哪一对各走各的,跟革命战友一样?”
幸北忍俊不禁,他们确实是革命战友,正常走在一起也就像一对革命战友,看起来的确格格不入奇怪得很。
幸北没再说什么,放松地偎进男生怀里,开始不动声色地展开搜查工作。
明纵扣在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忽然回头看向某个方向。
裴鹤躲在一个巨大雕塑后面,牙都快咬碎了。
“他……碰……她的……腰……”阴森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你想我们被赶出去,再也看不到他接下来对幸北做了什么吗?”
“腰而已啊哥哥,腰而已,他们是舞伴,这都属于正常肢体接触。”
裴鹤瞪着面前两个人,眼前却控制不住浮现出女生纤细的小腰以及轻而易举握住它的修长手指,那画面实在是结结实实刺痛了他的脑神经。
“我都没碰过她腰。”裴鹤红着眼睛。
唐濯:“?你关注点原来在这?”
翟洪广:“只要你忍住,回去我们把幸北绑了让你摸。”
唐濯看向翟洪广:“?”
裴鹤突然结巴,期冀地看着翟洪广:“真、真的?”
翟洪广:“真的。”
那自信的语气安抚了裴鹤,怀着对未来的美好畅想,裴鹤终于忍下一时意气,最后恶狠狠地看了远处的男女一眼,继续去摆酒杯了。
幸北好好走着路,突然打了个寒噤。
“怎么了?冷?”明纵摸了摸她光裸的手臂,是有点凉,“我把外套给你……?”
“不用。”幸北东张西望,“刚才突然有种可怕的直觉。”
“什么可怕的直觉?”明纵身体紧绷起来。和幸北相处这么久,还被喷成过黑炭,他早就吃足了教训,知道幸北的可怕直觉一般就真的很可怕。
“不清楚。”幸北还在人群中扫视,忽然眼神一凝,“那个是不是梅萧?”
明纵余光轻轻扫过,点开光脑对比了一下,不由夸赞:“真的是。好眼力。”
“他的下巴很有特点,看来他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两人为了不被注意,迂回地绕了个圈,先去饮料区拿了两杯香槟,才缓慢地向梅萧靠近。
“那个人……”
幸北回头看了眼饮料区,刚才给她倒酒的清秀侍应生朝她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奇怪,仿佛认识她似的,笑里恍若藏着刀。
怪吓人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认出来?”幸北搓了搓手臂。
“被认出来也不用怕。”明纵看看幸北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干脆把人捞进怀里抱着,嘴上随便抓了个借口,“这下他们认不出来了,我们平时没有这么恶心。”
幸北被逗笑了,窝在他胸前故作娇羞地捶了一下:“讨厌,你才恶心。”
幸北没看到,刚才那个侍应生眼神已经锋利得能杀人。
明纵说得其实没错,两人抱在一起后瞬间散发出男女间极为酸辣的调情气场,咯咯嘻嘻的露骨笑声让人鸡皮疙瘩直冒,哪怕离得很近,梅萧和他身侧的男人都没多给他们一个眼神,仿佛看他们会弄脏眼睛。
幸北老戏骨了,假装打闹中一个躲闪冲过来,离梅萧不过两米,然后像是才注意到这边有人似的,面红耳赤地抿唇低着头,一扭身躲进旁边一个巨大的艺术品中。
这东西一看就造价不菲,逼真的亿万缕细到几乎隐形的银丝从天花板垂下,隔离出光影朦胧的空间,迷宫一样富有层次,拥挤柔软又缠绵,不过再高级的外观也掩盖不了它显而易见的功能——无非是精力旺盛的男女爱钻的那种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