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其实我觉得幸北这样的个性,和裴鹤才最般配!”
“同意,裴鹤才最适合做英雄背后的男人!”
然而天赋者学校的几个学生对视一眼,都无法苟同。他们都是幸北守望者的成员,和龚呈有共患难的交情,还亲眼看着龚呈一个沉稳冷静的酷哥每每因为幸北乱了心神——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爱幸北?不可能有了!
更何况当年和幸北龚呈同学的人也都说,幸北和龚呈上学期间关系密切,整日里打情骂俏,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学生的语气有些愤愤:“……有趣,一群趁虚而入的……说难听点就是小三……还有脸叫那么大声……”
“就是就是,明明是龚呈先来的,要不是他为了替幸北顶罪被诬陷离开,两人现在说不定孩子都有了,有你们什么事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幸北也一直默默在等待龚呈,两人哪怕隔了千万光年,心都一直在一起。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是久别二人的一场盛大的双向奔赴。”
“嘤,好感人啊,一定是这样。”
幸北这边,空气已然陷入恐怖的凝滞。恍惚中,仿佛空中有几把隐形的、互相对准的矛头,忽然齐齐转了个方向,朝向几人之外虚无的靶心。
幸北头脑中诡异地冒出游乐场里的某个小游戏,沿着圆周移动的小车里,每个人手中有一摞绿油油的帽子形状的东西,都想往圆心的柱子上扣,谁先扣中谁获胜。
就在这时,旁边那伙人中传来一声惊呼:“你们看那个人,他头上好绿啊!”
幸北眼皮一跳,回头,正好对上少年的目光。
隔着茫茫人海,冷酷的眉眼就像是倏地融化了,绽开一抹青涩欣喜的笑容。
他的毛色也被映衬得更加鲜艳了。
“等等……这个头发——他是龚呈!”
“什么?”
“他是龚呈!平时总是戴着鸭舌帽你们都没发现——龚呈的头发——就是这种青草绿色!绝对不会错的,新联邦找不出第二个审美这么糟糕的人了!”
“那那那,那他们不就是……”
幸北惊悚地看到附近那坨人如有实质的目光齐齐转到她身上。
幸北当机立断——
“跑!”
附近惊嘈声刚起,人群刚反应过来想一拥而上,眼前便倏然一花,刚刚还在这里的几个人眨眼便不见了!
只剩下刚才那个人懊恼的声音:“这么快,肯定就是幸北他们——啊啊啊我们之前竟然没发现!”
……
迅速逃离现场的幸北有点遗憾地摸了摸肚子:“才八分饱,那个彩虹布丁和牧羊人派还没尝到,我这辈子是不是要告别集体活动了……”
幸北有点怨念地看了眼跟上他们一起溜出来的龚呈。都怪这群人,不管她换成什么脸躲到哪里都能在五分钟内围上来,还不懂低调和掩饰,这么大目标不被认出来才怪呢。
“不如我们小范围另开一场。”明纵想起两个队友今天早些时候的提议,“就叫上熟悉的几个人,不用担心被粉丝打扰。”
幸北有点心动地看向他,明纵顺滑地补充了一句:“费用我出。”
“——好嘞!”
幸北答应的速度之快,让明纵不由眼角抽了抽,看了眼“头上好绿”的龚呈,蓦然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头上也不太对劲,好像写着三个字:大冤种。
……
星币的力量是无所不能的。半个小时后,幸北一群人已经在小别墅里花天酒地载歌载舞了。
只不过……
幸北瞪着沙发上的伍奇和尤露:“为什么他们也来了啊。”
尤露一听就来气:“什么叫我们也来了?我不能来?再说我是来——是尤涵邀请我的,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来的!”
尤涵清冷地掀了下眼皮,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姐妹有点无语,但还是没戳穿她。
伍奇高贵地翘着脚:“我是陪尤露来的,再说我们和明纵是一个团队!”
明纵二字现在在幸北这里等同于“星币”,听了这话,幸北终于放过他们,又无语地抬头望向二楼。郭泰趴在栏杆上眼神阴翳地俯视着下面闹哄哄的学生们,眼珠就像是捕捉昆虫的捕猎者,每每看到有人弄洒了饮料或者做一些出格的动作,就倏地凌厉射过去,凡是不小心对上他眼神的人,都顿时打个寒颤。
“可是他为什么也在啊。”
二楼的郭泰感受到幸北的目光,阴恻恻地转向她,眼神完全说不上善良。不过就在这时,容悦怜从他身后突然出现,把他“请”回了老师们聚集的茶室里,临走还给了幸北一个“老实点”的警告眼神。
“为什么老师们也会来啊。”
唐濯不爽的声音跟着加入进来。
“额,因为校长想凑热闹?”明纵闹心地叹了口气。赫连家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给啊。
面前的几人鬼鬼祟祟地对视了一眼。
“嗯?”明纵眯起眼,“怎么了?”
校长就是连英这件事,那天在办公室的人不约而同地没有透露出去,不知都是出于何种心理。
大概……他们也在心底里觉得,校长是连英,但也不是连英吧。
一分为二的异种,大概就像人格分裂的人类,没法再当做同一个人。
说到底,原来那个连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记忆都留给了那个女皇星的连英,赫连堂作为一张白纸来到这世间,直接入住了当时刚经历永失所爱之痛不愿独活的赫连家嫡系的身体,除了和女皇偶尔的感应以外,记忆与三观全来自人类,连他自己恐怕都把自己当成赫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