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做好后,杜爸将杜楠拉过来试戴,别说,他的手艺当真不错,这样一顶帽子一戴,杜楠一个三头身的小黑胖愣是有了一种纤细秀美的感觉,杜爸试着用扇子朝帷帽扇了扇风,很好,帽裙微动,并没有被吹起来。
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好方法呢?心里一边自责,杜爸一边抱了抱自己的儿子,又拍了拍旁边的小杏郎,宣布他们可以出去玩了,前提是要一直戴着这个帷帽。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还是避避风头的好,短时间内别出村了,就在村口玩就好。
有的出门总比被关在家里强,杜楠二话不说就出门了。
他的小伙伴们早就在老地方等着他。
就是村口那两棵大树中间,那张大草席上。
时间过去好几个月,原本的草席已经脏破不堪,不知道是谁家的家长给他们换了新的席子,新编的草席子,绿油油的,衬的草席子上的四个娃娃
有点黑。
=_=没错,这四个娃也变黑了,虽然比杜楠好许多,不过看起来也是又胖又黑。目前之所以还没大人说他们,还是因为有杜楠这个格外突出的黑大壮在那儿比较着。
几个月来,他们这个一张草席子上的娃娃小分队一直同进同出,其实基本上就是杜楠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杜楠不是一直去地里吗?他们自然也跟着,日子久了,几个娃娃也都黑了,不过由于杏郎更大一点,有的进化出了叶子可以给他们遮阳,有的则用枝条编织成遮挡物挡在他们头顶,总之,除了杜楠以外,其他的娃娃多少都做了点防晒,所以没他那么黑。
看着别人家的白娃娃(?),又看看自己家的黑娃娃,杜楠家的小杏郎又自卑了几分,当即就往土里又扎了扎根。
感受到它这个小举动,杜楠轻轻拍了拍它:不是你的错,是我长得太壮了。
壮胖,他承认,也觉得太胖不太好,早晚他会慢慢减一减,可是黑就没必要吧?纯爷们,黑点就黑点,况且上辈子,在他生活过的营地里,黑才好呢!皮肤黑证明这个人有能力出门,只有天天缩在营地里哪里也不敢去的人才白的发光。
不过他爸辛辛苦苦给他做了帽子,戴就戴了。
戴着小帷帽,杜楠百无聊赖的扶着自家杏郎的树枝,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开始练习行走。
小婴儿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无聊且刻苦。
重新活一回,杜楠再也不觉得婴儿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也不用做了,事实上,小婴儿每天都可上进了!生来一具软软的无法控制的身体,小婴儿要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习如何掌控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他们要在一年内长高至少30厘米,还要在短短几个月内长出几倍于出生体重的肉,在这具一开始连抬头都无法做到的身体上醒来,杜楠感觉自己每天的生活就像是一名最刻苦的康复期病号。
他先是学抬头,然后学翻身,再然后是学爬,其实他长得壮,腿上的劲也比同龄的孩子强好些,原本早就可以试着学走路的,被他妈阻止了,末世前看过专门育儿书,他妈说爬行对小婴儿的发育来说特别重要,不可以越过爬直接行走,于是耐着性子爬了好几个月,终于,他妈说他可以开始试着行走了。
大概他妈说的是真的,杜楠发现自己练起走来练得特别顺,他记得大牛用了三个月才从扶站到走的,他这才练习没多久,就觉得自己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走稳了。
杜楠就看了看自己周围小伙伴的进度还在席子上翻来滚去的是杏花儿这是个男娃儿,好像比他大两个月的样子,不过体型却比他小了好几圈,刚刚认识的时候杏花儿刚刚学坐,如今也不过刚开始学爬而已,不过他不爱动,他家杏郎每每将他放在席子上,他一开始是一动不动,他家杏郎就伸出树枝推推他,然后他就开始翻身,推一下翻一下。
是个懒蛋杜楠评价。
然后就是正在学爬的杜英也是个男娃,名字取得随意,就是村里家家户户都种的杜英,也是村里使用率最高的一个名字,就连杜楠他奶的名字也是从杜英而来,杜英杜婴婴,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杜英他妈也知道爬行对婴儿的锻炼意义,还是杜英自己特别喜欢爬,总之,这孩子从杜楠认识他第一天就在学爬,如今还在爬,不过无论是爬的流利程度还是速度都已经今非昔比。这段时间,杜楠和其他几个娃娃都是被自家杏郎扛到地里看种田的,就他是自己爬过去的。
未来是个狠人杜楠点评。
再然后就是春雪虽然名字里又是春又是雪,然而叫这个名字的仍然是个男娃,杜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娃人如其名,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睡在杏花雨下,旁边是他的杏郎温柔帮他捡发间花瓣的杏郎那画面有点美。
然而和杜楠几个月混下来,春雪依旧叫春雪,然而整个人已经和名字基本没什么关系了
他现在在睡觉,事实上,不吃东西的时候他基本都在睡觉。据说认识杜楠之前他就特别爱睡觉,宁愿不吃饭也要睡觉,为此他家家长愁的不行,直到他遇到杜楠。
遇到杜楠之后,他就从一直睡觉的春雪变成了不是在吃饭就是在睡觉的春雪,也是因为这个小小的变动,春雪整个小人儿吹气一样的长胖了,和大牛一样,他家杏郎也得了家长的吩咐,要他们杜楠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于是,但凡杜楠一动,无论春雪是在吃饭还是在睡觉,他家的杏郎一定战战兢兢扛着自家小男娃跟上去,天天在田间地头吃饭睡觉,春雪变成了个黑胖儿。
他家居然还没派人过来揍我对于春雪,杜楠没得点评。
然后就是大牛了,也是跟着杜楠长胖长壮了的小男娃,和其他人比,他的进度就正常许多,几个娃娃里属他年纪大,早几个月他就在练站了,如今已经能磕磕绊绊满地跑了,这么大的小孩子,正是最难看顾的时候,好在有杏郎,杜楠经常一会儿不见他,然后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他被他家杏郎扛回来。
没多久我就可以超过你了看着大牛的背影,杜楠想。
然后大牛很快又跑没影儿了。
认识了这么久,他对这几个小娃娃就算不想认识也被迫认识了,他们就像一届幼儿园的同学,这块席子就是他们的班级,然后这个班级没有老师,几个娃娃自带保姆。
想到这儿,杜楠耸耸肩:他是认识他们了,可是他们呢?真的认识他吗?都是小屁孩的年纪,他们能搞明白自己叫什么就不错了
心里这么想着,杜楠决定提升一下自己的程度,示意杏郎不要扶他,他自己开始尝试拄着小锄头慢慢走路。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响起了大牛的哭声。
杜楠向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开始他心里并没有在意,因为大牛走路莽撞,经常磕到绊到,当然,大部分时候他的杏郎不会让他受伤,只会把他往回扛,然后不愿回来的小野牛就会哇哇大哭。
只不过这一次,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大牛确实是被他家杏郎扛着往回跑的,不过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个小女孩。
这是被欺负了?杜楠有点惊讶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杜楠有点惊讶:这得多丧心病狂才会欺负一岁小孩啊!
第10章 妈呀!那个人也来了!
看着连滚带爬扑倒在自己脚边的大牛,杜楠有心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多久他就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你怎么连话也说不明白杜楠看着哭花了脸的小黑胖,一脸无奈。
不过他很快想到: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啊!
这还没捋顺溜的舌头!
不能说就用看的,杜楠目光如炬在大牛和他家杏郎身上扫了一遍:大牛还好,身上虽是脏了点,倒也和他之前的样子区别不大,不过他的杏郎头边上的一根枝条却断了。
大牛的杏郎是几个小杏郎里最大的,也是最爱花哨的,其他杏郎还木头木脑只知道抱孩子的时候,就它偷偷摸摸在疑似头的主体最粗的枝条的旁边悄悄长了一支嫩嫩的细枝,上面固定只长三片嫩绿的叶子,这让它看起来与其他杏郎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