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颐指气使的吩咐加文:把他带下去洗干净,换身衣服,下午我要骑着爱丽丝参加宴会,他负责给我牵马。
爱丽丝是一匹血统高贵的白色小母马,它性情温和,最近很得余白的宠爱。
加文知道余白跟几个在这里度假的子爵玩的不错,并没有异议,我会处理好的,少爷。
眼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消失在地牢中,森斑收回视线,走出了地牢。
管家将他带到庄园内奴仆居住的区域,给他找了一间空房。
这里离马厩很近,虽然每匹马都有专门的人清洗,但空气中还是难免会飘散一股淡淡的臭味。
森斑完全不在意,拎着桶打了点凉水,准备冲澡,两个穿着女裙的女仆敲开了他房间的门。
她们手里捧着两套衣物。
这是加文管家命我们送来的。森斑在其中一个女仆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热可可的香气。
这年头,糖是奢侈品,除了这个庄园的主人,没人能随便享受到热可可的待遇。如果她们真是那个管家派来的,身上绝不可能有这种味道!
也就是说,她们在撒谎。
放那儿吧。森斑起了疑心。
那两个女仆放下衣物,催促道,弗恩少爷已经换好了马装,请你快点准备,不要让少爷久等。
森斑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等他用凉水冲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和脏污,拎起衣服,一个白色的瓷瓶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男人打开瓷瓶,闻了闻,竟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一股清香的药味。
屋外的阳光毫无阴霾的洒进来,沾了水的伤口顿顿的抽痛。
一边是恨意,想要将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扯进泥泞里,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另一边,森斑又因为余白不经意透露出的矛盾,而产生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歧念。
一刻钟后。
余白穿着干净利落的马装,腰间别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站在城堡外等自己的新马奴。
爱丽丝!
看见远处高大英俊,面容深邃的男人牵着一匹雪白的母马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余白眼睛一亮,开心的小跑上前。
好像奔进他怀里啊但是我不能。
呜呜呜
森斑(的身体)完全是我的理想型qaq白色的褶皱领衬衫,外面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完全把他的身材衬托出来了
金头发和绿眼睛的组合,真的怎么看也不会腻!
森斑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少年,见他双眼发亮都跑过来,他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接着,他牵的那匹母马竟然把他挤到了一边,哞哞叫着往少年面前冲!
果然是畜生!
森斑看爱丽丝用自己的马脸使劲蹭少年的手心,还用舌头亲昵的舔余白的脖子,眼神不善。
但好在,这幅刺眼的画面很快被管家打破了,少爷,要不要我点两个骑士跟着您?
余白讥笑着翻身上马,黑色的短发柔顺又蓬松,在阳光下闪着光泽。
除了阿曼达叔叔,这个庄园的骑士不都是些没见过血的废物吗?让他们跟着我,还说不定是谁保护谁呢。
看加文还想说什么,少年不耐烦的踢了踢站在左前方,牵着马的男人的腰,黑色的马靴在森斑衣服上留下半个脚印。
就算有危险,不是还有森斑?
少年骄纵的睨他,森斑,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森斑只不过是余白敷衍管家的借口。
但当事人却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伸手托住余白不安分的脚,轻轻放在马镫上。
手中的纤细的脚踝一手可握,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森斑眯眼威胁道:当然,如果有不长眼的人冲上来,想要欺负小少爷,我会杀了他们。
这语气,这眼神,森斑自己就像他口中那个会欺负余白的人。
余白浑然不觉危险,赞扬的拍了拍森斑金灿灿的脑袋,就像拍爱丽丝那么自然。
在后者欲择人而噬的目光中,少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很好,你很忠心。
森斑:
两人一马沿着街道走出小镇后,周围慢慢的寂静下来。只有时不时的马车迅速而快捷的驶过,留下升腾而起的细小泥尘。
康丁斯敦虽然是平民区,但风景很不错,一些拮据的小贵族非常愿意在空闲时间,来这里享受一段猎艳之旅毕竟有时候换换口味也不错?
当然,比这些小贵族更高兴的,是年纪正适合,并且有几分姿色的农家女。
如果能傍上这些小贵族,她们甚至能跨越整个阶级,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余白虽然对这种宴会没兴趣,但弗恩少爷可是喜欢的很啊,他觉得自己可以瞧瞧,就算真的不喜欢,长长见识也不错。
只不过
余白看着眼前乖乖牵马的男人,心里很纠结,森斑他到底用没用药啊!
祛疤的!
第3章 世界一
温博子爵在康丁斯敦中心租了一座还不错的庄园,虽然跟尼尔弗恩的玫瑰庄园没法儿比,但好在交通便利,非常适合举办宴会。
这里夜夜笙歌,穿着欧式束腰大摆裙的少女们,在欢快的舞曲中展示自己优雅脖颈,和纤长的小臂。
空气中飘散着葡萄酒香,温博子爵十分享受现在热闹的气氛,他端着酒杯,靠在墙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见管家快步先自己走来。
温博先生,二十多岁的年轻管家行了礼,弗恩少爷来了。
尼尔来了?太好了!温博高兴的将酒杯交给管家,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脚步匆匆的往外走,我出去迎接!上次他被一个女孩拒绝了之后,大发脾气,我还以为他再也不肯来宴会了呢!
语气中满是对弗恩的亲昵。
温博在贵族区时曾听说,埃德尔伯爵的私生子就在康丁斯敦,正是尼尔弗恩!别看现在他连个爵位都没有,但等成年后,埃德尔伯爵一定会将他接回去,现在搞好关系,对温博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温博走到庄园外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门口乱七八糟的马车显得很拥挤。
他穿过马车,看见弗恩正在指使一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嘴角抿的死紧,小臂鼓胀的腱子肉将衬衫崩的快裂开。
这位是?
温博怎么看那个凶煞的男人,都觉得他不像是个牵马的马奴。
弗恩这个骄纵的废物竟然能驯服这样一头凶兽?
但少年肯定了他的猜测。
一个下等人,现在是我的马奴。弗恩不在意的随口一答,摘下了手套。
手指在手套中闷出了薄汗,瞧着跟嫩玉似的,在昏暗的月光下白的发光,一下子就将在场两位男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