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的走狗,滚!
余白和贺高澹离开监牢,一前一后沿着长廊原路返回。
不知什么时候,冬天已经悄悄的过去了,墙角边一个孤零零的樱桃树长出了幼嫩的新叶,白色花苞一簇簇的支棱在风中,精神抖擞,看着很喜人。
还有些急性子的,早早就绽放出了白色的四瓣儿花朵。
忽然,一片白色的花瓣顺着风,掉落在闷头往前走的少年鞋边,他不忍心踩上去,犹豫着停顿下来。
贺高澹跟在余白身后,怎么了?
我要跟钟渊通话!
少年转过身,微微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你不是说钟渊失利了吗?我有办法帮他重新挽回局面。
余白没说是什么办法。
贺高澹也没问,他只是挑了挑眉,是什么让你改变心意,决定忠于联邦?
我我贪生怕死,害怕反叛军知道是我告的密,会杀了我。而且,栾舟是因为我才被抓住的,要是他们发现真相,我肯定会被折磨至死
余白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说着。
贺高澹抱胸垂眼看着他。
在网上火的一塌糊涂的少年,有着一头柔软的黑发,他的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看起来精致又可爱。耳垂再往下,就是纤细白皙的脖颈。
致命要害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贺高澹眼前。
男人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他本身就是反社会人格,原本是因为审讯可以正大光明的释放压力,才会进入第六军团,这么多年过去,令人闻风丧胆的审讯长职位,贺高澹也快腻了。
偌大的联邦,应该上演更有意思的戏码。
这样啊。那好,我让你联系钟渊。
余白:?!
少年没想到男人竟然这么好说话,微微瞪大了眼睛。
狗狗眼圆滚滚的,纯净的像一湾清澈的墨玉潭,没有一丝阴霾。
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就算少年自己说,他是因为贪生怕死才做背叛者的,贺高澹也不会相信。
你答应了?
贺高澹越过余白,继续向前走,不想回去,你就跟栾舟一起住监牢吧。
第39章 世界二
虽然答应了余白,但贺高澹消失了整整一天,终于在次日晚饭前赶了回来,将余白的移动终端交给了他。
余白接过东西时,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少年警觉起来,你对栾舟做了什么?我不是说了他对逆转局势有用吗?
贺高澹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到了一杯冰凉的清水,放心,没死。嘴巴还挺硬的。
你折磨他了?!
余白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的审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
别的人鱼余白没接触过,他不知道,但他接触过的几条人鱼都是硬骨头,一看就不是会被刑罚逼开口的人!
再说了,他和凌曜初相识的时候,就被班克罗夫特的助理提醒过,比起苟延残喘,人鱼会选择有尊严的死亡。
余白在心中祈祷栾舟还能坚持的住,他回到房间,在贺高澹的监控下,通过移动终端,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了钟渊。
你们抓住的那个人鱼我认识,他是凌曜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感情非常深厚,如同亲兄弟一般。
说道这里,余白看了眼屏幕中陷入沉思的钟渊,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凌曜和栾舟二人没有血缘关系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可是再看看他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可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啊!
辣鸡.jpg
收敛好情绪,余白接着说:
贺高澹已经审讯过一次了,他半个字都没吐露出来,与其让他死在审讯室内,我觉得倒不如直播处刑反叛军的俘虏。
一来,可以让凌曜处于极度悲痛之中,最好是能失去理智。一个军队的领导者一旦被情绪控制,那么这个军队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二来,栾舟的惨死势必会让反叛军躁动。而于我军,则可以大大提升士气,稳固军心!
此消彼长之下,眼下的僵持自然会被打破。
钟渊听见了这番话之后,觉得钟瓷的主意不错,他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行刑者谁最合适?还是让贺高澹来?
钟瓷勾起了嘴角,他精致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
你觉得我合适吗?
你?钟渊万万没想到钟瓷竟然会毛遂自荐,这还是他身体脆弱到连父亲制定的训练计划都无法坚持下来,只会哭着让他跟父亲求情的哥哥吗?
连动物都没法下手的钟瓷,竟然要杀人,还是杀一个他认识的人!
钟瓷看出了钟渊的震惊,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我知道,虽然我答应了父亲,窃取了反叛军的情报,但是你和父亲还是不相信我。可是背叛凌曜之后,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让我动手,能让凌曜更加痛苦,让他生不如死,这不是事半功倍吗
说着说着,钟瓷眼眶通红,钟渊,我们是兄弟啊,难道你连回头的机会也不愿意给我了?
钟渊的态度其实是有些松动的,虽然看不起钟瓷,对他也没什么亲情。但不可置否,钟瓷的身份,就注定了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想到凌曜不久前才因为钟瓷撤军,忍气吞声收拢军队。
要是他知道其实钟瓷是个背叛者,还要亲手杀死他的兄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屏幕上的男人终于点了头。
余白得到了首肯,高兴的快蹦起来了!但视频通话还没有关,余白也不敢泄露一点情绪,只好忍着。
那条人鱼,被贺上校折磨只剩一口气了,我建议我们最迟后天就得行动。
可以,那就明天下午两点。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安排人处理。
钟渊挂了电话之后,余白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里,弹了两躺,又顺着床反弹的力道打了几个滚。
忽然,门口传来了两声闷咳。
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余白:
系统:
完蛋,太高兴忘了贺高澹还在门口监视。
余白的面容难掩痛苦,现在装死行不行!安详离世的那种!
系统还没回答,余白就知道大概是不行了,因为男人的军靴毫不留情的踩在地板上,余白的小心脏就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跳啊跳啊的。
有这么高兴?
贺高澹绕过床尾,走到了余白面前,伸出了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手指,给我。
少年半张脸都埋在柔软洁白的被褥里,瓮声瓮气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