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答应,这位美国哥们可咋办呢?听高大姐的意思,也许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真要是在中医研究院挂掉了,岂不也是个麻烦事吗?搞不好在引起点国际医疗纠纷,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本来史密斯中风跟中医研究院没有任何关系,可不远万里奔着我来了,结果下了飞机几个小时病情就恶化成这样,总不能瞪眼看着他玩完儿吧!要不,直接就在他身上来吧,反正也没咒念,索性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正犹豫着拿不定主意,丁苗苗打电话过来问他怎么还没回家。他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出了房间,到了走廊里,把情况简明扼要的一说,丁苗苗听罢,却毫不犹豫的对他说,高大姐和王教授都是全国顶尖的医学专家,人家才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之所以敢于让你在身上试针,不说有百分百的把握,起码也是百分之九十以上。
“你以为高大姐会为一个不相干的美国佬豁出命去吗?开什么玩笑,人家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和美国人非亲非故,才不会冒生命危险做试验呢,你就放心大胆的试吧,东子,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我对你有信心,对传承了一千多年的奇穴理论就更有信心。”丁苗苗像连珠炮似的说道:“这样吧,你一切都答应下来,我这边马上联系燕姐,这事要是干成了,是多具有轰动性的新闻事件啊,咱们一会儿见。”说完,竟然也不听他再讲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都听傻了?心中暗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你哪里知道其中的凶险,张嘴闭嘴就是轰动性,这可是人命关天啊,阻断心脉,让人进入一种深度冥想状态,你以为是跟做场梦那么简单嘛.......
“东子,怎么样?”正彷徨无计,身后突然传来高芷贞的声音,他赶紧转过来,叹了口气道:“大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高芷贞却微微一笑道:“傻小子,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不已经在自己身上试过多次了吗?我相信没有问题的。”
他苦笑着说道:“大姐,你有所不知,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我才不会拿自己当试验品呢,而且,这针法在我身上没事,不等于在您身上也没问题啊,我毕竟研修了十多年道家的丹阳功,虽然当时没什么成就,可也算基础扎实,入定之后,能用一口真气护住心脉,可你和王教授都没修炼过内功心法啊,万一有点闪失,十个谢东也赔不起您啊。”
高芷贞低着头想了下道:“每个人都有先天真气,只是寻常人不知如何运用而已,你一会给我和王教授讲解一下,如何用意念去引导,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总还是有些用处的。如今时间确实紧迫,史密斯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不是心脏骤停造成的了,应该是肝肾损伤导致的深度昏迷,可以说命在旦夕,现代医学对这种情况已经束手无策了,如果不采用些非常规手段,估计他挺不过24小时。”
“那干脆就直接在他身上试不就完了吗?”谢东说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高芷贞却摇了摇头:“我对龟息藏针之法有十足的信心,但藏针之后,让病人处于一种休眠状态,这只是第一步啊,你得有办法治疗啊,所以,我必须亲身体验一下,只有这样,心里才能有底儿啊,否则,总不能漫无目的地瞎治吧,那可不是我的作风。”
谢东被高芷贞这种严谨的态度所震撼,心中暗想,不怪高大姐在中医界有如此的威望,光是这份胆识和认真负责的劲头,就足够大家学一辈子的了。
“您说,藏针术绝对没有问题?”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大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种玩笑?”高芷贞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东子,我一辈子致力于中医的传播和发展,可惜的是现在人才凋零、鱼龙混杂,能遇到你这样一个奇才,是上天对中医事业的眷顾,别说为你试下针,只要是有利于中医事业发展的事情,挨上一刀,我都在所不惜,来吧,大姐对你有信心!”说完,拉起谢东便往病房里走去。
谢东也咬了咬牙,心中暗想,既然是祖师爷传下来的针法,就一定是治病救人用的,假如今天要真让高大姐和王教授有了什么闪失,大不了我就以死谢罪!
回到房间,先是简单将自己用针入定之后的感觉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又大致讲解了下如何调整自己的呼吸,并用意念引导丹田的真气护住心神,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讲这些也没什么用,用意念引导真气运行,说起来很容易,其实是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做到,就凭他这么一说,实际上不会有啥大作用。
院长则更紧张,一个电话,把已经下班的几个业务骨干全都调了回来,然后命人准备好了两套生命体征监控设备,连同各种急救设施和药品,全都悉数准备好,急救人员也都安排在干诊病房待命。
迈克也闹着要参加测试,但却被直接拒绝了,他当然没闲着,拿出手机做好了拍摄准备,高芷贞和王教授换上了病号服,为了方便用针,病号服的腋下位置被剪开两个大窟窿,所有准备就绪,正准备开始之际,走廊里突然一阵喧闹,推门一看,丁苗苗和江南燕带着一帮人赶到了,不仅如此,方冠英也通知了中华中医网,那边的采编人员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将走廊里塞得满满的。如果换在平时,像江南燕这样的著名媒体人出现,大家立刻就得欢呼雀跃,可现在却没人顾得上她,院长一声令下,将医院的值班保安全都调了上来,当众宣布纪律,任何人不得进入病房,别说是江南燕,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得在外面候着,而且不许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