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南诀有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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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在他的怀里放心的哭吧。

痛苦如潮水将月浅曦淹没,她双眼泛红,手死死拽着炎洛岚的衣襟,身躯微微颤了颤,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哭能解决什么?能让南诀康复吗?能让一切回到原点吗?

不,眼泪什么也解决不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将心头的抽痛摁下。

“我要回獒沃城。”她哑声说道,不是询问,而是在告诉他,她的决定。

同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本尊会替你寻好说词。”炎洛岚没有阻止她,反倒纵容了月浅曦的行为。

“嗯。”月浅曦强扯了一抹笑,只是笑比哭更加难看。

“丑死了。”炎洛岚冷嗤道,不想笑又何需在他面前逞强?

月浅曦没心思同他斗嘴,她揉了揉脸,打算尽快出发。

“等等。”炎洛岚忽然转身出门。

他干嘛去了?

月浅曦一脸迷茫,却乖乖在房中等待他回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炎洛岚才匆匆赶回,他褪去了指上的纳戒,扔给月浅曦。

“这是?”

“里边的东西你也许用得上,”炎洛岚面无表情的说,“本尊会派朱雀送你下界,它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直到你平安回到殿中。”

“那你呢?”没有朱雀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炎洛岚似听到了笑话般,薄唇讥诮地上扬:“本尊无需任何人保护。”

真狂!

可她就爱他这份傲气。

“我会尽快回来的。”月浅曦将纳戒收好,朝朱雀招招手,后者识趣地飞到她身边。

“去吧。”炎洛岚漠然颔首,看上去似乎对她的离去并无丁点不舍。

月浅曦眸光一闪,竟咻地旋身转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吧唧一下吻上他的红唇。

“我走啦。”

身影化作疾风冲出了房门。

朱雀显露出本体,展翅翱翔。

而炎洛岚则呆愣在了原地,微凉的手指轻抚过唇瓣,似留恋,似回味。

寒风涩涩,却吹不散月浅曦脸上滚烫的热度。

她刚才居然轻薄了洛岚!

双手用力捂住脸颊,好丢脸。

可除了那羞涩,心中某个角落却腾升起了几分暗爽。

她走后不久,炎洛岚就以命她下界寻找天赋惊人的武者为由,向神殿诸人宣告,为她找好了离开的借口。

月浅曦哪会晓得她离开后发生的事?

骑乘在朱雀背上,只一个时辰不到,就已能看见獒沃城的影子。

位于城池北角的一所普通民房里,皇甫诺言正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扇着扇子煎药。

这些药材是他拜托民居的主人专程去药材铺买来的,有护心脉,治疗外伤的功效。

他扭头朝屋子里看了眼,垂落的白色纱帐后,南诀仍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时而的起伏,看上去与死人无异。

皇甫诺言眸光一暗,如果不是璎珞临走时,用灵力为他吊着一口气,只怕南诀他早已去了。

“哎……”他惆怅地长叹一声。

“人怎么样?”面上一股凉风扑来,紧接着便是多日不曾听到的熟悉声音。

皇甫诺言瞳孔猛缩,月姑娘她为何会回来?

他本以为那只神兽仅是来打探情况,月姑娘身在神殿,今日又是比试日,她根本分身不暇,故而,他不曾想过,能这么快见到她。

半天没等到他回话,月浅曦果断绕过人进了屋中。

屋子中央的木桌前,洒落的斑斑血迹还未处理掉,正在凝固。

月浅曦攥紧拳头快步走到床沿,一把将纱帐挑开。

南诀苍白的容颜刺入了她的眼中,微微敞开的衣襟内,缠绕着一圈圈纱带,隐隐能看到里边渗出的殷虹血渍。

“我们回来时为他止过血,他伤得太重,那一刀几乎刺入了心脏,多条经脉断裂,寻常的药材只能治标,无法让他康复。”皇甫诺言轻手轻脚地入了门,站在一旁向月浅曦解释,“璎珞为他护住了心脉,可他昏迷不醒,体内的灵力无法自行治愈伤口,所以才会……”

“这些我都知道。”月浅曦弯腰将人扶起,身子利落地蹭上木床,盘膝坐在他身后,“我来替你调理内息,这戒指你拿去,里边有不少灵药,待我收功后,你为他服下。”

她将纳戒递给了皇甫诺言,而后,手腕轻晃,掌心抵住南诀的背部,输送灵力。

当灵力真正没入他的经脉,饶是月浅曦,也不由心口一沉。

他的伤远不如皇甫诺言说的那么轻,心脉重伤是其一,在他的丹田附近,也有经脉断裂,应当是被人一掌拍中所致的内伤,也因此使得灵力絮乱,在他的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

月浅曦收敛了心神,暂时抛开了对俞晴的愤怒,静心为南诀疗伤。

皇甫诺言则在屋中摆弄着戒指里的药瓶,拧开瓶塞,一一进行分辨,将能用得上的放在一起。

时间缓慢流逝着,月浅曦光洁的额头上已有密汗不断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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