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水里异常的明亮。
我可以看到李巧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轻轻一拉，将她抱在了怀里。
几乎是同时，水面黑了。
立刻，水里伸手不见五指。
过了大概一分钟，李巧灵的身体有些晃动。
我估计她是憋不住气了。
又过了一会，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胸膛颤了一下。
我马上捏住了她的鼻子，吻上她的唇。
用自己肺里的氧气把她要吐出的那口气给压了回去。
她身体一缓，放松了很多。
可是水面上还是乌云遮日般的漆黑，不知道这团寒蚊云什么时候能过去。
又坚持了大概十多秒，她再次绷紧了身体。
我当机立断，将肺里残留不多的氧气全部吐给了她，等待自己窒息性兴奋的来临。
也就是说，在我的窒息性兴奋过后，如果寒蚊云团再不掠过，我们俩面临的结局就是死了。
很快的，我的身体有了感觉，肌肉群开始小幅度的战栗。
李巧灵似乎也坚持不住了，毕竟我给她残余的氧气并不多的。
我抬眼望了望黑黢黢的水面，骤然下了一个决定。
与其这么死，不如赌一下再死。
于是我脱下了t恤，套在了李巧灵的头上。
在我高謿的同时，抖动着身体，拉着她猛然蹿出了水面。
我们在蚊群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几口之后，我再次将李巧灵拽回了水底，这才感觉到口腔里都是蚊子。
片刻过后，一阵冰寒刺入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是冰寒开始发作了。
李巧灵似乎知道我发生了什么，紧紧的抱住了我，希望能用她的身体给我一些温暖。
就在此时，水面陡然一亮，刺眼的光线再次映射进来。
李巧灵双臂一擎我的胳膊，从水底浮了上去。
阳光很暖，我很冷，可以听到牙齿相磕的声音。
“坚持，坚持一下。”她往岸边拖我。
可是我身体僵硬，没有一点点能站起来的力气。
到了岸边，没有了水的浮力，她拽不动我了。
几次尝试未果之后，居然趴到我身上呜呜的哭了。
我神智很清晰，就是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
她呜咽道：“你是不是很冷？你千万不能死。”
我动弹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用食指勾了她一下。
她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你还能听到，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说着话，我感觉她使劲把我往她的背上拽，像拉纤一样的，就那么拖着我爬行。
我浑身僵硬，根本感觉不到疼。
渐渐的，我的思维也开始麻木。
不久，什么都不知道了。
…………
等再睁开眼睛，看到是医院的环境。
我仰躺着看着天棚，脑袋不能转动，只能在有限的视界里转着眼珠。
“有人吗？”我想说话。
却发现张不开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声音。
“你醒了？”一声惊喜从我耳边传来，眼角处出现了李巧灵开心的面孔。
“嗯……”我用鼻腔哼着。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李巧灵凑了过来，笑容充满了我的视线。
我斜眼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说点什么。
她拿着一根针管，顶到了我的嘴边：“注意呼吸，我给你打果汁。”
我想说我不喝，可是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