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盛文孜第一的感觉到的是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腰又算又痛,至于腰部以下,他已经无法形容了。
半瞇着眼趴在床面上,身上身下都是乾净柔软的床被,身边早已经没有半个人,但隐隐约约的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人在外面走动说话。
重新闭上眼,疲倦感一直散不去,但盛文孜分不清楚到底是昨天那群人造成的还是刑君平造成的,后者的比重应该完全压过前者。
缓慢的翻身,腰部的痠疼跟无力的双腿还有那股间说不上来的异物感合在一起的不舒服让盛文孜皱起一张小脸,但他没有后悔,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休息,脑子想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刑君平居然比他还要早起,身体虽然不怎么舒服却没有黏腻的感觉肯定是刑君平帮他清理过了,脑子里想像着刑君平抱着自己帮自己擦拭身体的样子以及将手伸进他的后穴里掏弄的样子,盛文孜的下腹部又有些骚动。
呜、冷静!不要动!双腿夹紧了,双手抱着下腹,整个人蜷起在被子里无声地喊着,努力的将莫名烧起来的慾望给压下去。
真是太糟糕了,原来自己真的有小受体质,不做则矣,做了……真有点上癮。
盛小孜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深切的自我反省。
「小孜?醒了吗?」
小脸从被子里探出,就看刑君平端着水杯坐到床边。「醒了。」出声,才发现喉咙乾哑得厉害。
「起得来吗?先喝点水。」
「没问题。」脸红红的从被子里蹭了蹭后缓慢的坐起,过程中扯痛了腰及股间,让盛文孜的小脸又皱了起来。
「轻一点,小心一点。」拉起被子替盛文孜掩掩裸露的胸口,上面一点一点的红印全是刑君平的杰作,让刑君平看着瞇了瞇眼。
「你以为谁害的……」小嘴都囔囔的小声抱怨,双手捧着刑君平的上来的水杯小口小口喝水,喉咙这才感觉比较舒服。
「慢点喝,等等吃点东西。」手顺着盛文孜睡乱了的头发,语气又轻又缓又温柔,「昨晚消耗不少体力,你应该饿坏了,我叫了些外卖,等等就送到。」
「其实你可以把我叫醒就好。」盛文孜这才想到昨天买的东西好像丢路边了,背包好像也不知道有没有拿着,里面的钱包什么的也就算了,刑君平交给他的盒子他也放在包包里,想到这里,盛文孜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看着盛文孜的脸色突然由红转白,刑君平整个人紧张了起来。「怎么了?脸色突然变那么糟,身体不舒服?」
「昨天我买的那些东西跟我的包……」
「那些都放在客厅,早上管理员送上来的,应该是唐萧雨帮你捡回来的。」
「我可以看一下吗?」盛文孜左看右看,怎么都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
「可以,我拿进来,你坐好不要乱跑。」失笑的摸摸盛文孜的投,亲亲他的脸颊后才站起,没多久就回到房间里,手上提着的是盛文孜的包。「你里面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确认一下,掉了的话我会找元兇理赔的。」说到元兇,刑君平就忍不住勾唇冷笑,撒钱的人大概死也没想到用钱收买的人口风那么不牢靠。
「元兇?」盛文孜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只是打开包包确认里面的东西都没有遗失,包含刑君平暂留在他手上的小方盒。
拿出小方盒,在刑君平惊讶的目光上拉过刑君平的手,将盒子放到刑君平的手上。
「小孜?」刑君平抬起头看着盛文孜,声音与脸上表情明显的不安与惊慌,「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刑君平想问,但又有些问不出口。
「里面的东西,我还没有打开看过,一个人看总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刑君平有点犹豫,语气有些不太肯定的问:「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一起打开?」
大眼睛瞟了刑君平一眼,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但是,」被子下的脚不安的踢了踢,「我只是单纯好奇,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给你回覆。」话说完以后,盛文孜才突然觉得自己坐在前一晚两人翻覆的床上,全身赤裸只裹着一张被子讲着这种话的自己实在很没有说服力,忍不住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些,试着把自己全身覆盖起来。
看着盛文孜的小动作,刑君平挑眉,唇角微微勾起,踢开脚上的拖鞋爬上了床,在盛文孜惊呼声中掀开被子跟着鑽进被子哩,把盛文孜整个人抱在怀里,让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口,小盒子就托在两人的眼前。
「这样看感觉比较好。」刑君平低声轻笑,胸口微微震动,一手圈着盛文孜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下巴靠在盛文孜的肩膀上说:「打开吧。」
「用这种姿势?」盛文孜苦笑,「这样好奇怪。」总觉得静不下心,身体挪了挪,却听到身后人用力抽气的声音。
「亲爱的,你别乱动。」圈着盛文孜的手臂突然收紧,「其实我现在还有点……」刑君平尷尬的笑了下,「打开吧?」
「……还是不要了,我后悔了。」脸红得几乎烧起来,双手抱着被子,身体僵硬得不敢动是因为身后人腿间抵着自己的凸起。
抿了抿嘴,直接把小盒子举到两人面前用拇指推开盒子,在盛文孜瞪大双眼前秀出两枚银色戒指,戒指的设计很简单,不明显的碎鑽嵌在戒指表面上,不注意看其实不会很明显,戒指一大一小都是同样的款式,盛文孜眨眨眼,转头,想说什么但也还来不及说什么,双唇就让刑君平给牢牢捕获,刑君平顺势翻身将人压进身下,狠狠的亲吻着盛文孜,只到盛文孜差些喘不过气才放开。
「你突然的,做什么……」喘着气,眼角掛着有些狼狈的泪珠,眼珠随着刑君平的动作转动,看着他拉过自己的手托在手心里,低头轻轻亲吻自己的无名指后拿出盒子里的戒指缓慢的将无名指套死,然后看着他亲手给自己带上的戒指,笑了下,再次低头亲吻带着戒指的手指。
「小孜,我爱你。」拉着盛文孜的手贴在脸颊上,双眼明亮的看着盛文孜,「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对你好,绝对不会在让你感到不安,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论生老病死……小孜,告诉我,你愿意,好不好?」
「你这样太……」
「太怎么样?」刑君平挑眉,「太阴险?太下流?还是太强迫?」刑君平伏在盛文孜身上,把脸贴在盛文孜的胸口,一点也不在意的笑道:「我发誓,我一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给你最好的,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不再让你感觉到不安或难过,我这辈子也只会看着你爱着你,我愿意起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我……」
「不要随便发誓!」双手拍拍刑君平的脑袋,盛文孜有些没好气:「你不用讲成这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真的。」
「小孜,我真的真的是认真的。」摸摸被打痛的痛后脑,刑君平仰头看着盛文孜,「你真的相信我?」
「真的真的。」脸上的热度一直下不去,刑君平压在盛文孜的身上让他很难坐起,只能撑起上半身靠在枕头上,任刑君平的脸挨在他的胸口,盛文孜叹气,「我相信你,你那么死缠烂打,一点形象都没有了,我怎么不相信你?」五指顺过刑君平乱掉的头发,看着刑君平的双眼是无奈、是温柔的。「君平,我只是很怀疑,你这样的选择真的可以吗?我……可以吗?」盛文孜想了想,继续说:「我的家庭接受我跟我的选择,他们也理解我为何要做这个决定也支持我的决定,但是那并不表示你家也有做出同样的支持……再讲得现实又直接一点,君平你在外面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未来会有许多人想要介绍给你许多的机会,也会有许多人问起你的伴侣与你的家庭,到时你又该怎么回答?就算不说其他人,你的家人你又该如何让他们接受?」指尖挑起刑君平眉用发胶固定而垂在前额的发丝,笑了笑,「我想得很清楚了,就现在这样没有关係,没有承诺没有未来也没有关係,我……」
「你这种说法我可开心不起来。」低头咬了口盛文孜的胸口,又舔了下他没有防备的乳尖,「总之,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这样就够了,未来的事情我会在未来的日子证明给你看。」从盒子里拿出另一枚较大的戒指,一样套在盛文孜的无名指上,「现在,我把我的未来寄放在你这里,我等你哪天主动替我戴上。」
盛文孜完全不明白刑君平哪来的勇气一口气讲出那么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但事后仔细想想,自己讲的那些也根本就是答应刑君平的要求,事后被刑君平压在床上做个大半天直不起腰来也是自作自受。
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银色戒指,那种束缚感与沉重感莫名的让他感觉放心,抬起头看着端着冒着甜腻气息的两个杯子走近的刑君平,手上戴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这才突然有种「啊、原来这就是情侣了」的感觉,但他们终究是两个男人,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
姐姐的漫画里没有任何一本真正的画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以后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从姐姐接过的案子里他或多或少有听说过那些伤害那些背叛还有一些是虽然彼此用有了彼此的人生,但在谁的离开以后却在谁的家人逼迫下失去了所有的回忆而难受痛哭。
不知道他跟君平会属于哪一种?
但盛文孜很确定,他的家人绝对不会让他受到委屈,君平……也不会吧?对吧?他该相信他,他也相信他。
「小孜,关于昨天那些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咦?」抬眼,看着刑君平,同时接过地道眼前的马克杯,香香甜甜的热可可让他闻着就觉得全身舒服许多。
「就……昨天那些混混,虽然跑了一两个,但其他人都被抓起来了,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捧着杯子看着不断冒着蒸气的杯口,盛文孜皱皱眉,「不能就这样算了?」
「不能。」刑君平断然的说:「背后指使的人已经确定是齐家的人了,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也足够我拿来当谈判的筹码了,如果你没有意见我就照我的方式做了。」单手勾着盛文孜的腰,倾身亲亲盛文孜的额角。
「你不能当没这回事?」想到齐雅姿,虽然她的眼神与举动总是让他不舒服,但盛文孜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如果指使人真的是她或她的关係人的话,他会怎么选择处理的方式,老实说,可以的话大家老死不相往来是最好的。
「不能。」刑君平瞇眼,笑道:「我要一次让齐家还有我表姊知道,在我背后做手脚伤害我的人、惹毛我的下场跟结果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