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之夜(1 / 2)
把杜蓓琪拉离木屋后,陈景恩放开了她,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起返回住处。
杜蓓琪的脑子有些晕,视线模模糊糊,还没从刚才看到的惊人画面中清醒过来。
她努力睁眼,看不见其他东西,只觉得陈景恩的身影像在勾引人一般,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美背、翘臀、大长腿,原来这些词用来形容男人一点也不过分啊。
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所有的好东西,全归狄沐筠所有。
表面上,她看似幸福,拥有了普罗大众希望拥有的一切,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个可怕的黑洞,在不停地吸食行星、恒星,所有天体,甚至是光线,让她濒临毁灭。
而今夜,这种感觉愈发明显了。
回到木屋,陈景恩打开玻璃门,让杜蓓琪先进屋。
他随后进入,关上门,转身,一股幽香钻进了怀中。他如遭雷殛,全身僵硬,从齿间蹦出几个字:“不想死就别碰我。”
杜蓓琪竟然趁他不注意,靠在了他身上。他已被刚才隔壁的一幕搞得欲火难耐,浑身燥热得像着了火,她还在这里火上添油?
她听出他在气头上,仍然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肩,脸贴在他胸前,悲悲戚戚地说:“我头晕,你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重重地喘息:“杜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快被点燃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她哀求道:“我好累,让我靠一下吧。”
就这一次,让她任性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再也不惹他了。
一次,就一次而已。
陈景恩只觉得气血翻涌,烈焰扑面,理智快被烧没了,双手按在她肩上,用力一推,想让她远离他。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杜蓓琪被他一推,直直往后倒去。一道黑影掠过眼前,他大惊,下意识地捞了一下,大手抓在了她腰上,没让她栽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粗鲁了,差点把她推倒在地上。
扶她站好,他心急地问:“你没事吧?”借着清亮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怎么回事?之前毫无征兆,她怎么就难过地哭起来了?
不想再刺激她了,他搂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摸墙壁上的开关:“你小心点,我去开灯。”
她急忙拦下他的手,请求道:“不,别开灯,就这样。”
不要光明,现在的她,只想沉浸在黑夜中。
平心而论,她不喜欢黑暗、阴郁的事物,但在某些时候,只有森冷、漆黑的空间,才能让她获得某种怪异的安全感。
只是,玻璃门外明晃晃的月光,为什么直射她的眼呢?好讨厌,这个时候,连月亮都和她作对。
想告诉她,让她远离一些,他真的受不了了,刚一张嘴,她凉沁沁的手就抚上了他的前臂。
他背脊一僵,声音梗在了喉咙里。像有一条蛇缠绕上了他的上肢,皮肤传来滑溜溜、冷冰冰的触感,他低头看她,目光深幽又复杂。
皎洁的月光中,他仿佛看到她的脸变成了一张妖艳的女人面孔,头发绞绕着,变成了一条条的细蛇,是美杜莎,那个人间尤物。
他知道自己该退却,离开她身边,和美杜莎对上眼的人,都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可是他的手却违背了他的心,牢牢抓在她的肩头。
怀中搂抱着玫瑰,鼻中萦绕着幽香,心,是如此的混乱。
美丽,是她的原罪,那么,他呢?
虚荣、暴食、色欲、贪婪、愤怒、怠惰、傲慢,这七宗罪中,他犯了多少条,犯了多少次?自己都数不清了。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视线正对她的眼,望进那双琥珀般的瞳孔中:“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刚才在平台上跳舞时还好好的,为什么转眼间就悲痛欲绝呢?
她缩着脖子,声泪俱下地控诉:“为什么你们都爱她?”
他眸光闪动,不理解她的话:“谁?你在说谁?”
她把满腔怨气撒在他身上,大声质问:“狄沐筠,你们都喜欢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眼中有了一丝警觉,当即露出质疑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她?”
杜蓓琪望着他,完全忘记了不能揭人隐私,特别是像陈景恩这种大人物的隐私,一心只想宣泄自己的不满:“我们是同学,我当然认识她,我还知道你们在泪海公园约会。”
原来是这样,他和狄沐筠第二次碰面,被她看见了。
她哭是为了这个,因为他和别人约会?哭得这么惨,是不是证明她还在意着他们的过去?
在贾斯珀,他们明明已经彻底了断,你情我愿、互不打扰,他却有种被她抛弃的不甘。
从“辉耀”开幕式到后来的花车表演,每见她多一次,这种感觉就加深一分,越来越强烈,直到再也控制不住。
那一天,在海山机场入口看到她和男友耳鬓厮磨,他心头燃起了无名火,很想冲上去分开他们,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付诸行动。
他来海山,朝着梦想进发,走在通往极乐园的大道上,她却拦在了途中,一次又一次将他拖回现实,让他面对那个真实的自己。心中那把关于梦想和现实的天平,左右摇晃,现在,不得不倾斜向她。
如果他不来澳洲,不和她接触,也许,还有机会重回正轨,他为什么要来?还和她住在一起?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了她身上。她穿着一条薄纱般的真丝裙,完全遮不住其下的美好风光,天鹅般的颈子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月光下,细腻紧致的肌肤泛着莹白的光泽,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酒精的气味和她身体的淡香,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他罩在了其中。好想碰她,想把她搂在怀里,吻她的唇、颈、胸,还有她诱人的私处,欲望的狂潮让他变了脸色,手狠狠地抓在她肩头,指节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弄疼了她,她哆嗦着,整个身体靠了过来,眼泪滴在了他衣襟上。
“不是约会,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解释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喉咙发干发痒,仿佛烈日暴晒下冒着薄烟的枯木,下一刻就要迸出火星来。
“你骗人。”她微微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目光落在他胸前,缓缓地说:“你胸口的纹身,不是‘狄’字的拼音吗?你说你有一个喜欢了十年的人,难道不是她?”
他有些疑惑,开始以为她醉了,才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现在看她语言流畅,逻辑清晰,倒不那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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