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营救(2 / 2)
他不解释还好,这般简陋的说辞,纯粹是在敷衍,让陈景恩愈发不满,眼底透出深深的寒气。
杜蓓琪察觉了陈景恩的不对劲,拉了拉他的袖子说:“景恩,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家人吧。”
她说着,依次介绍了杜鹏飞、沉青枝和杜明华,接着,又指着陈景恩说:“这是陈景恩,我的男朋友,你们应该知道他了吧,就不用我多说了。”
他们的关系还处于保密阶段,一旦说出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会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还想保住小命多活几年,只有把他们的关系公开了。
认真说起来,刚才她确实撒了谎。去年在海山酒店时,她和陈景恩还处于陌生人状态,仅仅见过两次面而已,并不是男女朋友,但只要陈景恩不提这件事,家里人是不会知道的,移花接木这一招,理论上说没毛病。
陈景恩看出了她的难处,没有发表任何异议,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似在给她力量般紧紧捏住。
杜蓓琪瞅了瞅陈景恩,朝他露出感激的笑容;陈景恩看到了,眉尾扬了一下,大掌把她的小手包得牢牢实实的。
看他们的亲密姿态,叁人已经猜到他们的关系了,从杜蓓琪下楼时的震惊到现在的平静,几人慢慢接受了事实。
陈景恩来自美国的金融世家怀特家族,这个家族在美国远近闻名,从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父辈更是人才辈出,大杀四方,发展到现在,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毫不夸张。十几位嫡系子孙中大部分都是青年才俊,在金融行业混得风生水起,而陈景恩更是这批人中的佼佼者。
杜蓓琪能有这样一位男友,无疑是给杜氏披上了一层金纱,要有多光鲜就有多光鲜,绝对是做梦都求不来的好事。
“我约了蓓琪一起吃晚餐,差不多到时间了,以后有空再来拜会叔叔阿姨。”陈景恩朝杜鹏飞和沉青枝点头说再见,礼仪完美到无懈可击。
沉青枝笑着走到杜蓓琪身边,把外用药膏和止痛药悄悄塞进她裤袋里,又帮她抚平了衬衣上有皱褶的地方,顺带叮嘱:“蓓琪,你去陪陈先生吧,记得我给你说的话,还有啊,别忘了早点回家。”
杜蓓琪木然地点头:“哦,我知道了。”
两人坐上陈景恩的车,他缓缓朝外开去。出了杜宅后,他忽然加速,像飙车一样在路上狂奔,把杜蓓琪吓了一跳,从来没见他开车开得如此之快。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陈景恩靠边停车,转头对她说:“我们去后座吧,让我看看你的背。”
“你都知道了?”她疑惑地问,跟着他下车,一起坐进后座里。
“把衣服脱了。”他朝她示意,解开了她衬衣的纽扣。
小心地帮她褪下衣服,他让她转身,看见她背的第一眼,他已经快抓狂了,怒气冲冲地问:“怎么会这样?”
她背上没有一块正常的肌肤,横七竖八的瘀痕布满了整个后背,纵横交错,肿得不堪入目,那样子,好似恐怖片现场。
“去年万圣节,我在海山酒店和你过了一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被家里人知道了,我爸用家法教训了我一顿。”
陈景恩暴躁地问:“就因为这个,他把你打成这样?”他十分不解,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成什么样了?我看不到。”她递给他自己的手机,玩笑般说:“帮我拍几张照,让我也看看。”
陈景恩没心思和她开玩笑,但还是遵照她的意愿帮她拍了好几张照,有一张还把她的脸拍进去了。
杜蓓琪接过手机,看着自己后背的惨相,豆大的泪珠直溜溜地往外滚,委屈地说:“我不知道得罪了谁,有人故意整我,把我们在酒店的照片放到了学校论坛上,那人很聪明,标榜了一个‘失足少女’的话题,诱导人往色情交易那方面想,所以我爸才会这么生气。”
陈景恩的手抓在靠背上,指骨一节一节鼓起:“堂堂杜氏千金,需要去做色情交易?”
“巧就巧在发生那件事后,我们家接到了你给的两笔大单,他们以为是我爬了你的床,杜氏才会接到单,所以,也就认定了我的堕落吧。”
他只觉得有东西堵在了胸口,语气极不顺畅:“去年从海山回去后,我的确给负责海运的人提过这件事,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关照杜家才提的,不是你父母想的那样。”
杜蓓琪相信他的话。他要找谁陪不可以呢?偏偏找上了她,就像他说的,在他心中,她是最特别的存在。
“可是,爸妈不知道呀,只当我卖身给你了。更重要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我的身价会掉得很厉害,说不定因此找不到好婆家了,我在杜家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妈没有炫耀的资本,我爸没有联姻的武器了,都快恨死我了,巴不得捅我两刀。”
“你说的这些,不能成为他们虐待你的理由。”他毫不留情地指出她话中的漏洞,眼里蕴着一抹阴沉的暗光。
“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这次还算好的,有个导火索,我爸以前打我,根本不需要理由。小时候,有一次,他扇了我一耳光,造成我鼓膜穿孔,差点成了聋子,关键是,我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他,让他那么生气。”她一边说,一边捂住耳朵,似乎想起了那时难堪的记忆。
“他呀,还会用皮带抽我,拿我的头去撞墙,类似的事很多,说都说不完。”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在诉说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小事。
“你身上没有伤痕。”他指出疑点。
“这就是我爸聪明的地方,每次打我都很有分寸,毕竟,如果我身上留了疤,就会掉价,找不到好婆家,我这个货品就失去了在杜家存在的价值,养了那么多年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我掉价呢。”她眼神空洞,神情麻木,仿佛在讲述一件事不关己的八卦。
陈景恩面无波澜,眼底却暗潮涌动。她的话如穿堂子弹,正中他胸口,穿心而过,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墙上,猩红一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