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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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大臣,和那些位卑人微的小官都被放假休沐数天,没有这种在王权贵族面前露脸的机会。

臧沧整理好骑装就兴冲冲的到国师的帐篷里寻微生尘,不期然在门口碰到滚动轮子正想进去的谈洛正和守卫的侍从交涉着什么。

那阴魂不散的家伙还是一身丧气的白衣服,却看上去清减了许多,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标志性的缱绻笑意,但仍能从那双桃花眼里看出几分勉强。

看到皇帝过来,把守的侍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陛下,侍卫长在里面,吩咐臣看好门莫要让人进来。

话还没说完,臧沧已经掀开帘子闯进去:孤倒要看看什么东西是孤看不得的。

小国师乖巧坐在软塌上,任由侍卫长给他打理衣物。

身材俊拔的侍卫长从后面给小国师披上银色护甲,优秀的臂展可以将娇小的身材圈得严严实实。

侍卫长细心地给小国师整理衣服前襟,从门口的视角来看姿态亲昵得简直快吻上去了。

第31章 国师在上

少年一身黑色劲装,银甲在正午的太阳下亮闪闪反光,极简单的装束却衬得粉白一片的小脸靡艳惊人。

高大骏马有一身黑亮顺滑的皮毛,鼻息响亮,体型剽悍,看上去就有种桀骜不驯的帅气。

身材俊拔的侍卫长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手勒紧缰绳,一手伸向立在下方的小国师。

灿灿的阳光为线条冷硬的眉眼镀上淡淡的温柔,有如舞会的绅士向着心仪之人发出礼貌的邀约。

完全无视谈洛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和臧沧沉郁阴鸷的注视,雪肌腻理的指尖轻轻回握在宽厚有力的手心里。

荏弱而固执。

由于过人的家世与容貌,微生尘在人群中是绝对的焦点与核心。

但他明白,除了这些与生俱来的幸运,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智商可能中等偏上,情商却笨拙得一塌糊涂。

天生的感情迟钝让他无法回应众人的痴狂。

歇斯底里的喊叫,如影随形的跟踪,近乎便太地搜集他用过的每一件物品。

随手放置的物品,扔在门口的垃圾袋,也会被人一寸寸翻遍。

他没有那么努力,能力也很一般,不想迷失在众星捧月的幻梦中。

在愧疚、烦闷、自我否定中,他有时又安慰自己奋斗的毅力、坚持的耐心和智商情商、容貌家世一样都是一种天赋。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他骗不了自己。

......

参与其中的武将不算太多,反而是年轻文官和贵族子弟在来人里占了大半江山。

因此早在围猎开始之前,为保证安全,侍卫长就带人把场内的猛兽清理干净。

立秋之后没有降水,这时节正是秋老虎肆虐的当口。

年轻猎手大多穿着单薄,光洁的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又被蒸发殆尽。

红红黄黄的草木给微生尘白得晃眼的脸颊打上一层薄薄的橘色。

也许是因为身体里黑色素含量太少,微生尘本该是深重乌木色的发丝呈现焦糖色的棕咖,仿佛在阳光的爱抚下散发出甜蜜的气息。

浅茶色的猫瞳像是浸在水里的琥珀,玲珑上扬的眼尾无声地勾人。

雪白一片的粉脸上,只有唇瓣是唯一的亮色,嫣红娇淬得泛着淡紫的妖异,在单手就能制住的尖细下巴上方,显得些许憔悴,宛若逢秋凋零的艳花。

热浪滚滚席卷而来,简直快要拥有实体似的,整个猎场里都弥漫着汗水蒸发的淡淡气味。

可微生尘只觉得遍体生寒,冷气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一样,如疽附骨,阴魂不散。

身后年轻男生的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热量,微生尘不自觉窝着身子往里面钻。

往年秋猎都是在凉爽的雨后,扶稷在这枯燥酷热的金色围场里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怀里荏弱软糯的小团瑟缩着,腻理温凉有如上好的冰丝,林间草木的冷香将侍卫长裹在网里,体温不降反升。

画面由于极大的体型差显得高低错落,协调和美得刺人眼目。

臧沧修长手指抓在明黄的甩旗上,收得越来越紧,骨节泛白。

细细的旗杆以一种奇快的速度划出凛冽的破空声,皇帝沉沉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出狩猎开始的信号。

几乎在听到信号的同时,侍卫长马鞭一挥,犹如离弦之箭一骑绝尘。

瞬间冲击的惯性把微生尘紧紧压在扶稷宽大的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嵌进去。

扶稷鲜衣怒马,怀抱心爱之人,周遭的空气如流水一样被甩在后方,策马奔腾间挥洒少年意气。

他马术极佳,胯.下乌驹矫健腾跃,迅疾地向着围场中心奔去。

剧烈的颠簸使得两个身体撞来撞去,巨大的体型差让微生尘几乎压倒式落败。

沉闷的恶心感从下.腹涌上喉头,微生尘脑袋昏沉,钝钝地有呕吐的欲望。

纤薄如柳的少年一下下被.迫撞击,发出细弱婉转的哭喘,带着小勾子一样的颤颤的尾音。

惊慌中的啜泣仿佛小锤子一样敲击着扶稷心脏最薄弱的一部分,手上不由得抖着缰绳放缓速度。

这时旁边忽然投来一大团黑色的影子,侍卫长大人回头一看,皇帝骑在白金色的高头大马上,眉眼冷峻,神色睥睨。

扶稷自认马术无人能及,但臧沧的马却是从遥远北国专门进贡的,血统高贵,日行万里。

更何况他怀里还带着个白瓷一样娇养的人。

真不知道观里的师傅是怎么教你的,被人带着骑马也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话是对着微生尘说的,可臧沧的眼睛却还盯着扶稷,横在锐利长眉下方的瑞凤眼无声地质疑侍卫长低劣的骑术,空气中弥漫着激烈交锋的火.药味。

完全无视扶稷恼怒的目光,臧沧当面挥起小锄头挖起墙角;要不你过来孤这儿?孤教你骑马。

微生尘却没忘记臧沧和谈洛之前干的事情,娇里娇气的小国师从来不会和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在一起。

我不要。

非常严厉的拒绝,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像是爪子牙齿没长齐的幼猫在哈人。

当面被毫不留情的断然拒绝,臧沧却不肯落下风,只是不知所谓地冷笑一声,策马扬鞭,紧紧跟着黑色骏马上两个人的步伐。

不前不后,亦步亦趋。

皇帝的马血统更优良,单兵作战张弓搭箭回旋的余地也更大,每每总能在侍卫长之前把野兔飞雉打下来。

这样小半天下来,扶稷几乎一无所获。

微生尘虽然不想搭理臧沧,但是男生天生就热爱这些骑射猎杀的活动,看着男人调试弓弩的俊拔身姿,偷偷探出毛绒绒的小脑袋,圆圆的浅茶色猫曈用余光悄悄偷看。

扶稷有些气闷,小国师呆在自己怀里还总偷看别人,灵动狡黠的目光怎么也藏不住。

臧沧简直像个开屏的孔雀,大张旗鼓的在旁边炫技。

就在臧沧一箭射中两只野兔之后,微生尘忽然用余光看到林间闪过一片白白的什么东西,他推推扶稷扶着缰绳的手臂:你看那是什么?

扶稷也看到那东西了,它似乎是已经看到这边的人,奔跑速度极快,妄图迅速消失在远处的密林里。

趁着臧沧还在那边收拾猎物,他单目紧闭,弯弓搭箭,闪着寒光的箭矢就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向目标汹汹而去。

耳边传来利器插入血肉的噗嗤声,伴随着短促和尖细的悲鸣。

箭还没落地,扶稷就用长腿夹紧马腹,乌驹前蹄高扬,长嘶一声,迅速朝着主人指引的方向奔去。

那东西受伤吃痛,奔袭的速度慢了不少,一路血迹淋淋落落,扬起的尘土混成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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