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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乐抿嘴。

这事要是能问齐瑾,他还找杨晓江干什么?

林有乐不知道杨晓江说的那伙人是谁。

上辈子霸凌他最狠的那几个,为首的喜欢使双节棍,人特别高,下手很狠,一棍下来仿佛骨头都要被敲断,可他又非常清楚那个分寸,没把他弄进医院,只是疼。

疼得他全天下来不敢说话,一说话岔了气就忍不住痛吟出声。

他记得那些人喊他g哥。

不知道哪个g,但林有乐知道他们为什么打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伙人什么时候出现,现在还远轮不到那些人上场。

甚至,在历史轨迹发生了微小变化后的现在,那些人会不会出来霸凌自己都还不一定。

他在意的是,庄梓俞真的认识那些对他动手的人?

假如杨晓江没骗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算庄梓俞一开始不知道,接下来很快也会知道。

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

如果他们对自己动手,就是庄梓俞首肯的?

上辈子也是这样吗?

算了。

该来的总会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林有乐相信哪怕敌众我寡,他也不会吃太大的亏,于是随口对齐瑾说:希望你以后别那么暴躁,多帅一个男孩子,脾气太坏了没人爱。

我脾气一点儿都不坏!特别好说话,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林有乐不想继续讨论发散这些没营养的话题,走了。

齐瑾跟在他身后,拿出手机看时间,夸张的说道:竟然已经这么晚了!老大,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不可以。

我可以自己出钱

林有乐无语,不说话。

上午的军训闭幕式结束。

下午,南泽高中的高二学生陆续返校。

多出一千多号人,不管是学校操场还是食堂内,体感都热闹了很多。

起码食堂窗口的队伍要长很多!

但也正是看到了高二生不同于高一的校服,林有乐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高三的教学楼、宿舍楼都不跟高一高二的在一起,连食堂都不是同一个区域。

所以实际上,高一新生军训的时候,高三也在南泽高中!

尽管南泽高中不是一个追求成绩的学校,但在学业最繁重最紧张的高三,备战高考的氛围还是足够浓郁。

所以

如果想找到贺朝云学长,他势必得跑一趟高三教学楼。

林有乐想过不少方法,最终决定用跆拳道去接近贺朝云,也算是共同语言了。

齐瑾这种挡箭牌只能抵挡一会儿,真正能让那些人打消找他麻烦的念头的,还是得靠今年升高三的贺朝云前辈。

林有乐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宿舍里兢兢业业练习跆拳道那些比较通用的脚法和招式,却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看到了那熟悉的却要青涩一些的贺朝云的身影!

他和齐瑾的节目是弹唱《月半小夜曲》,现场的音响好,灯光好,话筒好,没有出任何意外。

他们表演的很成功。

林有乐不是专业的,唱功当然有点疵,但胜在粤语字唱的字正腔圆,又有齐瑾随机应变,所以整个表演十分完整,台下掌声雷动。

舞台上灯光昼亮,从台上看下去观众席漆黑一片。

但当记忆中的些哄笑声被雷动的掌声代替后,那种释怀,还是让林有乐朝乌漆嘛黑的观众真情实感的席鞠了一躬。

齐瑾反应快,见状几乎同步跟他一起向台下鞠躬。

贺朝云的节目就在他们后面。

因为后台声音大,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听不真切,所以林有乐是在猫着腰回到自己班级的座位上时,才看到了舞台上的贺朝云。

他屁股都还没沾到椅子,看到贺朝云,立刻惊得站起来,学长!

齐瑾看他。

林有乐坐不住,台上表演已经接近尾声,他得立刻、马上回到后台,这样的机会简直就是老天爷送到他面前来的!

第21章 过够了,那种日子

你去哪?齐瑾手快一把抓住了林有乐的手腕。

观众席的灯光视线其实不暗,但林有乐一时竟看不清齐瑾的神色,只感觉齐瑾的声音和态度似乎变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林有乐只当自己想多了,说:我看到个以前的朋友,去打个招呼。说着就要抽回手。

可手腕仍然被齐瑾用力攥着,根本抽不开。

林有乐有点急了,转头看了一眼台上,齐瑾!

贺朝云带人谢幕,马上就要下台了。

如果他没有在后台找到贺朝云,高三跟高一二坐的礼堂区域不同,等同于泥牛入海,想要再找也无从下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会白白浪费。

后面有同学因为视线被遮挡发出不满的声音。

林有乐只好矮下.身,压下内心的迫切,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齐瑾你给我松手!

齐瑾不松,他的呼吸很重,定定的看着林有乐,一字一句说道:你一个外市生,在南泽怎么会有以前的朋友?台上都是高三学生。

他清楚的听到林有乐喊了一声学长,喊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他绝对不可能松手。

绝对不可能让林有乐去找那个人。

林有乐不知道齐瑾突然发什么疯就是不让自己走,挣又挣不开,只能压着音量耐着性子解释,就是我以前的学长,我去打个招呼很快回来。

齐瑾还是不松。

林有乐恼了,又抽了一下,紧接着发现手腕好痛,齐瑾那力道像是要把他的手硬生生箍断一样,一时间也气急道:齐瑾!你再不松手我

你就怎样?

齐瑾紧抿起嘴唇,眼睛盯着他、锁着他,像是要把他关起来一样凶狠!

林有乐才注意到他阴鸷的眼神,心里惊了一下。

定睛再看,齐瑾的眼眶只是在微微发红,并不凶狠,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在赌气。

林有乐暗松口气,虽然不知道齐瑾在赌什么气,但他现在焦头烂额、实在无暇分心去关心,只能极力保证的说:真的很要紧,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回来,好吗?

齐瑾手心里出了汗。

他的嘴唇在黑暗中微微颤抖,他看着林有乐,看林有乐目露哀求,那种急于离开的焦虑都快要溢出来了,可是林有乐走了他怎么办?他就要抓着他。

不让他走。

不让他再抛下自己一个人。

过够了,那种日子,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不会回来的,他只会剩下自己一个人,再也找不到。

别走。齐瑾从喉咙里发出细小的两个字,手却因为出汗无力的滑开一寸。

他想要再握紧,却让林有乐抓住了那一线机会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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