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孤容和承欢必须抓紧着一刹那的时机,先行从这个地牢中脱身才是。
就在二人朝着面前明媚的日光飞身掠去的同时,外围突地传来了一阵兵器交接的“铮铮”声。
承欢心头微微一紧,就在这一刹那间,无量之剑显然已经不再在她的心念操控范围中。
无量之剑是为上古神剑,起自身同样有着所谓的灵的存在。
这一刹那,想必长剑也已经是受到了巨大的损伤了吧。
就在承欢思虑着的时候,只见离洞口不过丈许远的石阶两侧,先前那些萎顿下去的荆棘刺陡然又光华大作,变得锋利而冷锐起来。
无量之剑来不及回转,承欢正吃力腾出一只手来打算勉力结出一个抵御术法。
而承欢手形未起,却只见欧阳孤容广袖一挥,一个透明光罩赫然将三人围护起来。
“快走。”不待承欢作何反应,欧阳孤容径自就回转身形将天隽抱到了怀中,低声说道。
先前他们之所以不打算硬闯,是因为蜿蜒而下的石阶虽算不上长,但也需得走上小半柱香的功夫。
承欢还抱着天隽,顾及稚童的安危,二人才不打算冒险。
现今距离洞口也不过几步之遥,二人有了足够的实力拼杀出去。
手中登时一轻,承欢当即也憋了一口气,紧跟在欧阳孤容身后飞身往那一处光源掠了出去。
“杂家的这些小心肝,怎么竟叫你们生生给糟蹋了。”承欢和欧阳孤容方一掠出地牢入口,先前那个尖利的男声复又响了起来。
柳眉微蹙间,承欢赫然已经看到一个身着朝服的老太监立在前方不远处。
话虽是一句惋叹的话,但自他口中说出来,却给人以一种无比阴寒的感觉。
“算公公,这几株花草,比之铁骑军中的上千号兄弟,想来是比不及的罢。”欧阳孤容从容的将怀中的天隽交托到承欢手中,削薄紧抿的唇却冷然吐出这一句话来。
今天就算是不为承欢的屡屡受害而报仇,铁骑军中那被残害了的数千兄弟的仇,欧阳孤容这个主帅还是要报的。
“胡说!杂家这些小心肝可是耗费了十数年心血培育出来的,那些个杂碎怎么比得了!”听得欧阳孤容这样贬谪自己的扶疏花木,算公公看似大为光火的回道。
承欢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老太监,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悲悯。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制,竟然叫一个男子的内心扭曲成这种模样。
想必人世间真真正正的情感,这个有着深谋远虑的老太监并未得见得感过,故而才会将一腔心血投注到这些杀人的花木上来。
一个人的内心被禁囿得太久,确是会产生这种异于常人的变态情感,算公公可谓是其中的“翘楚”。
“铁骑军也是曾经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欧阳孤容声音不大,却隐隐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孤傲气势倾注其中。
这淡淡的一句话,竟令二人对面的算公公都不禁微怔了怔。
在欧阳孤容说话的那一刹那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条通体耀动着金色光芒的巨龙,朝着自己的面门席卷而来。
“容王爷这副口气,今日是硬要为北疆那些铁骑军讨个说法了?”片刻后,算公公才微眯起眼来挑衅的说道。
欧阳孤容负手而立,一身胜雪的白衣在正午日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皓白而纯净。
“正有此意。”欧阳孤容掷地有声的回道。
就在欧阳孤容话音落地的片刻,算公公微眯着的双眼陡然精光大作起来。
算公公的攻势,就在那一刹之间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