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欧阳孤容和承欢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承欢早已不介意那些虚名浮利。
但是被皇后这样摆了一道,承欢心中还是涌动着一股无明业火。
“欢儿,圣旨已经下了,我抗旨不得,但是明日一早我定会入宫同父皇请旨,许我不再纳侧妃。”不管承欢如何挣扎,欧阳孤容的一双大手却宛如生根了一般锢住承欢。
听到这里,承欢激烈的挣扎这才顿了下来,抬将一双冰冷的泼墨瞳仁看向欧阳孤容。
“你的话,我还能相信吗?”半响后,承欢才冷冷问道。
听得承欢肯开口,欧阳孤容当即就笃定了点了点头,“一生一世一双人,待我有了实力之后,一定就为昭雪寻了好人家送出去。”
承欢这才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而环抱住欧阳孤容,长长太息着倚靠住欧阳孤容结实的胸膛。
“手怎么这样冰凉,是不是一整日都躲在屋室内未曾进食?”欧阳孤容这才感受到自承欢掌心传来的冰凉,当即就忧心的问道。
被欧阳孤容这样一问,承欢方才觉察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用过午膳没多久,纳侧妃的圣旨就已经下来。
从那时起,承欢就已经将自己锁在寝殿内再未踏出过。
到得现在夜深人静的片刻,当中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
看着承欢若有所思的模样,欧阳孤容却再未给承欢说话的计划,兀自就大手一捞将承欢拦腰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一侧的浴堂走去。
“放我下来,天隽还看着呢。”承欢当即就娇红了双颊,羞怯的说道。
“天隽在哪看着呢,他早就回房温书去了。”欧阳孤容的俊朗面容上,却难能一见的浮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来。
就在承欢开始搭理欧阳孤容的时候,欧阳孤容就已经暗暗使了一个手势,让天隽自行回房去。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承欢冷凉得几近麻木的四肢百骸,这才有了微微的刺痛感。
承欢心中一紧,却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去缓缓适应。
就像见过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后,却双目失明的病患一般。
因为先前有着强烈的感知,现下突然只能看得到一片漆黑,那种陡然而生的无力感,足以令常人为之癫狂。
若是没有感受过光,就不知道斑斓世界的美好。
若是没有感受过爱,就不知道爱恨情仇的酸甜苦辣。
“你的今生今世都已经被我定下,不许产生这种恍如隔世的神情来。”看着承欢面容上又显露出了那种在提及涟漪时的疏离气息,欧阳孤容这才紧了紧抱着承欢的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容,你真的不会后悔选了我吗?”感受到温热的水一点点将自己包裹住,承欢却兀自吐出了这样一句冷凉的话语来。
就在方才的一恍神间,承欢陡然想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联。
难怪在延英殿中看到正中的交椅时,承欢会恍惚看到另外一幕景象。
那样一副景象,赫然是承欢在身为涟漪的时候,一次偶然间在一间古董店中看到的一副字画。
其间正襟危坐的,就是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欧阳孤容。
彼时因为不能考证出那究竟是何许朝代的君主,故而一直被店主当做赝品悬挂起来,以示警戒。
难道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承欢终究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听得承欢这样的问题,欧阳孤容再也隐忍不住,兀自趋近身去就霸道吻住了承欢的粉唇,不顾一切的攫取着那一缕馨香。
欧阳孤容要用行动证明给承欢看,选了她作为自己一生一世陪伴的妻子,将是他欧阳孤容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个抉择。
“便算是海枯石烂,我也只认定你做我欧阳孤容唯一的妻。”半响后,欧阳孤容才低喘着正色说道。
“容,我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为了见证你一生的荣耀。”承欢芜杂的心绪这才渐趋平复起来,用另一种悠长的语调对着欧阳孤容说道。
有了欧阳孤容那一句海枯石烂的誓词,承欢也陡然想起了那一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其中的坚定信念,大抵就是承欢和欧阳孤容的写照了。
这样深厚而坚定的情义间,显然已经再容不下第三人了。
“不止是要亲眼见证,我还要你陪我同尊共荣!”欧阳孤容却也接着霸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