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老师打电话面试了,还没给我准话。”她捧着热水杯子,说道。
谭鸿宇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白开水,望着她,说:“你真的决定不要我那笔钱了?”她点头。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理解,同时,我也很佩服你这样子。可是,丫头,你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清高了吗?”谭鸿宇说,方晓悠望着他,听他要说什么。
“你觉得自己接受了这笔钱就是丢失了自己的尊严吗?即便我不要求你什么,你也这样感觉,对不对?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这样想。可是,你为什么不从其他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呢?我知道你是个有梦想并且很努力的女孩子,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实现梦想是很让人自豪的一件事。但是,如果有人帮助你,在你前进的道路上推你一把,让你可以更加容易成功,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谭鸿宇说道,方晓悠不语。
“你没有失去什么,你的尊严还有其他。但是,丫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你还是弱者的时候,过于在乎自己的尊严只是一种矫情的行为,只是一种逃避。弱者的尊严,极易失去也极易为人践踏。你辞职离开,不就是这样的原因吗?只有当你成为强者的时候,你的尊严才是会被人正视的,你才有机会在别人面前去捍卫自己的尊严!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强者,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昂首挺胸地站在雨辰的父母还有其他人面前,我也希望,那一天可以早一点来到!”
“丫头,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如果非要说我用那些钱来向你交换什么的话,那就是请你让我看到一个成功自信的女生!”谭鸿宇说完,定定地望着她。
他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今夜,在这个光线有些昏暗的旧房子里,她好像看清楚了。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种错觉,那种错觉是什么,她说不清楚。
而谭鸿宇,他到了现在才搞清楚,自己这样走近她,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原因!
不止一次,方晓悠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多少次,她都开不了口。今夜,她不想再猜测。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难道仅仅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原因吗?”她问。
她的心情很忐忑,她是神经大条没错,可是,她有时候很敏感,特别是在男女之事上面。否则,她不会在一个又一个追求自己的人面前跑掉,最后栽倒在夏雨辰面前。
谭鸿宇笑了下,将水杯子放在茶几上,望着她,反问道:“你觉得呢?”
她挤出了一丝笑,低下头。
“因为,呃,同病相怜吧!”他想了想,说道。
她抬起头望着他,一脸不解。
“很久以前的事了,没必要再提!”他笑了下,说。
“那个,雨辰找我问你了,他找不见你,很着急!”沉默了半晌,谭鸿宇才说。
她的心“咯噔”一下,低头不语。
“干嘛不把那些事都告诉他?你们既然决定要结婚了,那就要共同面对人生的所有困难。你这样做,是因为不信任他吗?”谭鸿宇问。
“我也说不清,就是不想告诉他。其实,让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只不过是把我一个人的苦恼加倍了而已。”她叹道。
“你要是不说,会让他怀疑你们的感情,得不偿失。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既然是男人,就应该替你分担的。你不用惯着他,那小子,皮厚着呢,不用惯!”谭鸿宇说着,笑了,语气渐渐轻松。
她笑了下,却没说话。
“现在国际大环境不好,经济不景气,各国政府都在裁减公共开支,你想要申请全额奖学金很不容易。既然想为自己寻找一个更好的发展,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谭鸿宇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方晓悠送他到楼下,看着他的车子离去,环抱着自己的双臂。
天空中稀稀落落地飘起雪花来,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早!
回到自己的住处,谭鸿宇给外甥打电话说明天要去莱州,准备见他一面。
“有她的消息吗?”夏雨辰问。
舅舅向来神通广大,这么久了,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谭鸿宇没有直接回答他,却说:“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夏雨辰没有回答,舅舅这么说,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
“前几天,我刚从北京回来,见了蓉儿他们。过一阵子,蓉儿也要过来。”谭鸿宇道。
“要我准备什么吗?”夏雨辰问。
“不用。就咱们两个见个面,你不是回不来家吗?”谭鸿宇道。
挂断了电话后,谭鸿宇端着酒杯站在高大的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雪花。
再说姚静,得知方晓悠辞职后,她又去了夏家,因为夏雨辰不在。谭桂英虽然因为上次儿子停职的事有些责备姚静,但是随后一连串的事件又让她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方晓悠的身上,不再对姚静有什么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