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边一大片人,李林心里暗暗的捏了一把汗,早知道这样儿,他确实应该拒绝来到这里,这哪里是来见亲人的,分明就是来遭罪的,要说唯一幸运的就是,这些人都十分的友好,并没有人对他抛来鄙夷之类的眼神儿。
“后悔来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些人,坐在一边儿的景寒突然问道。
闻言,李林先是一怔,随后便是苦笑了一下,“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你能让我陪你来,这是我的荣幸,所以,我觉着我不应该后悔,我应该很开心才是。”
景寒顿了顿,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有些话不一定非要说的特别的明白,深情的话会让人心动,但往往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有些话它不会显得特别的热烈反而很平淡,但是,它听在心里却十分的舒服!
如果做个确切的比方,前者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它看上去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它会让干裂的梯田迅速得到滋润,可是,这也只是一瞬间,而 另外一种则是细细密密的雨滴,它看上去很棉,一点也不显得热烈,可是它却能持续很久,一天两天三天甚至几天仿佛无休无止一般,当风停了雨散了,很多人才会发现,什么才是自己需要的。
爱情也是如此,不需要特别火热,不温不火反而更加永恒!
景寒还要说什么时,几个女人便是把她拉了过去,这些都是多年未见的亲人,她们需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来谈谈心事,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毕竟,只有女人更了解女人,她们或许会抱头痛哭,或许会开开心心的笑,这就是女人的世界,也只属于她们的世界。
景寒被拉走,李林自然也是闲不下来的,见对方的家长,说实话就和进派出所是一个德行,唯一不同就是,坐在你前边这个拷问你的人他不会动手打你,他也不会拿着一支笔和一张纸记录你的罪行而已。
不过,他们的问题依旧会成为呈堂证供,你不但要回答他们,还要小心翼翼的回答,譬如,你以前相处过几个女朋友,为什么分手,或者说,你以前结过婚没有,有没有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之类的。
当然,前边这些都只是设想并不一定存在的,他们主要考量的就是,这个人的长相,这个人的文化素养,还有就是经济实力,这也不怪他们,这种事就是华夏的国情,谁也不能避免,作为一个男人,你除了接受考验就是咬牙挺着。
你也别和他们提什么你是什么潜力股,对他们来说,只有红通通的钞票,这比什么都实在!
“林爷爷。我是一位老师,在省大教书。”李林微笑着回答道。
“嗯。我听贺年和慧慧说起过,老师不错嘛,教育别人的同时也能培养自己的素养。”林长存笑呵呵的问道:“对了。我没听贺年和慧慧说过你家里的情况,你父亲母亲都挺好的吧?也在县城那边吗?”
“他们都不在了。已经走了几年了。”
提起父母一事,李林十分干脆的回答,没有半点拖沓,这种事没必要隐藏起来,因为它压根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是这样啊。唉。我老头子多嘴不该问啊。你不会介意吧?”林长存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腼腆的孩子竟然还有如此苦涩的家庭。
“林爷爷不必自责,这不算什么事。我早就想开了。”李林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