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梅朵对欧韬的印象看上去也很好,两个人唠得很热络。
在去扎什伦布寺的路上,经过一段山路,一边是陡壁,一边是深沟,路很窄,我们经过这里,看到已经堵了二十多辆车,排起了长龙。
扎西梅朵下车,问一个司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堵了,被一辆牛车堵住了。”
“蕊儿过来看着车。”扎西梅朵迈步就走。
我、耗子、大块头、欧韬慌忙跟上去看情况。
原来是一辆牦牛拉的大车,大车上拉着垛得很高的青稞秸秆,把路挡住,两个藏族老乡拉着牦牛又喊又叫又打,可那头牦牛犯了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走,四个蹄子象生了根一般死死钉在地上,分毫不动,两个藏族老乡已经是满头大汗,无可奈何。
扎西梅朵上前,把警官证拿出来:“警察!怎么了?没看见后面堵了那么多车吗?”
“它、它就是不走了,我们也没办法……”
“牛、车和草,一共多少钱?”
一个藏族老乡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扎西梅朵从屁股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五张拍在老乡手里。然后拔出手枪,拉了下枪栓,后退了一步,朝那头牦牛的头连开了两枪,往前一冲,用肩膀猛地一扛,那头牦牛趔趄了两步一歪,带着大车轰隆隆地翻下山沟去了。
扎西梅朵对着身后的车辆挥手,那些车一辆一辆地开过去。
兰蕊开着我们的车过来,我们上车开过去,那两个藏族老乡还木头般地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真够干脆,厉害厉害!”大块头挑指大赞:“龙哥,这妞儿我超级喜欢,太带劲了!”
“你喜欢顶个屁用,你搞得定吗?她不高兴了能阉了你。”耗子呲着牙说。
“靠!你这么看不起老子?”
在扎什伦布寺,我把那个经筒和经书一起交给了边巴德吉上师。
他打开《南伊兰》看了看,惊喜万分:“佛祖啊!没想到,《南伊兰》又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霍施主真是大功德一件啊!”
我又把柏新的事情告诉了他,不住地叹气。
边巴德吉上师说:“霍施主,这件事你不用自责。人各有缘,不能强求。柏新一心向佛,向往香巴拉天国,他既然认为到达了香巴拉,便是实现了理想,要留在那里也是情理之中。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自己理想的乐土,但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衡量别人啊。”
我双手合十:“上师说得很对,受教了。”
我们在西藏又呆了二十多天,算是把一些重要的、著名的景点、古迹都看了,本来还想去阿里地区看看,但是兰蕊和欧韬接到丁副处长的电话,让他们立刻回京,有新的工作安排,只能结束了旅行——我们也该回家了。
扎西梅朵开车送我们到了机场,兰蕊、欧韬和我们一一拥抱告别。
兰蕊狠狠地亲吻了我一下,已经满脸是泪水。
我说:“唉唉,不要这样,这样我也不好受。我们都要回家了,都要继续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让这次冒险影响我们的今后的日子。”
“知道,”兰蕊抹抹眼泪,说:“要分手了,我想送给你件礼物,算是留念。”
她蹲下去,打开旅行包,从包里翻出一个黄纸包来,打开,拿出一串佛珠手串,用金银丝和红丝线编的细绳子穿着九颗暗红色的珠子,珠子上面带着一圈一圈细如发丝的不规则的黑色花纹,亮晶晶的象玉石一般,仔细看看,上面都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圆形芽胚,孔就是从那芽胚打穿的,原来这些珠子是一种奇怪的植物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