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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他又想起了父皇让他多与凤千瑜来往的话,语气里尽是看重,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你说父皇为何会如此宠信他?他不过是一个太监。”

“正是因为他是太监,既无外戚,也无后嗣,所以才能更好为皇上办事,给他再多的赏赐和权势,都不过是昙花一现……”

所以沈郁喜欢他图什么?

难道图他那张脸吗?

祁夙凛嗤笑了一声,越发觉得自己就是杞人忧天,沈郁又不是蠢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如今凤千瑜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坐在悬崖边上,随时都会狠狠地掉下去。

他拉满手中的弓箭,拉得弓箭都发出了响声,蓄势一发,“嗖——”地出去正中靶心。

岚三惊呼,“太子爷厉害!”

可是这些夸赞听在太子爷耳朵里,早都麻木了,他从小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得到的都是赞美,有时候听得多了,反而忘了自己是谁。

岚三很快就去查那宫女的事,可是查来查去都没把人找着,怀疑太子爷是不是看错了人。祁夙凛怎么会看错,他见过两次,那身形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岚三只好再查一次,查得久了,甚至还惊动了瑶皇后,特意派她身边的刘姑姑来训斥了岚三一番。太子爷知道此事之后,仍然不为所动,他让岚三不要管,继续查。

两头为难的岚三也是心力交瘁,一边要继续查,一边要躲着瑶皇后,最后胡乱找了个差不多的宫女,赶紧给太子爷带过去。

宫女跪在底下,忍不住偷偷望着太子爷,都说太子爷不光模样丰神俊朗,脾气还好,今日近看,更觉得如此,忍不住红了脸。

太子爷瞥了她一眼,瞥见她腰间挂着一个珠子,便让岚三拿上来给他看。岚三将珠子拿到九千岁跟前,近看才发现色泽暗淡,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忍不住摇了头。

他记得那珠子的成色非常好,里边还是镂空套球,工艺非常不一般,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曾经还一度认为是九千岁的东西。

宫女失望而归,第二天不知从哪漏了消息,都知道太子爷在找一个戴红珠的宫女,顿时整个宫里的宫女都戴上了红玉珠子,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宫里的红珠都卖出了天价,连红色的石头都变得一物难求。

瑶皇后知道此事,十分不开心,认为此事有损太子爷的德行,当即责令宫中整顿,所有宫人腰间不可佩戴物品,还派了刘姑姑来训斥岚三一顿,告诫他莫要由着太子爷胡作非为。

岚三简直是欲哭无泪,把这事跟太子爷说了之后,太子爷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没说不查,也没说继续查,反正就是板着一张脸,谁都知道他不高兴了。

好像自从跟沈郁退婚之后,太子爷不太听瑶皇后的话了,真是邪门。

第66章 落难

赶了十来天的路, 大家都有些许疲惫,只有晋斐还一脸精神抖擞,骑着马儿跑到前头找好了客栈, 又回头接沈郁他们过去。要说也幸好是带了晋小将军, 不光是能抗能打,还有充沛的精力去安排旁的事情。

沈郁来到客栈, 一行人点了一桌子菜, 饿得很了都有些狼吞虎咽的,就沈郁吃相还算端庄。她听着旁边桌的人聊着闲话,说这附近土匪猖獗,昨儿有一辆马车被劫了,什么都抢得干干净净, 现在那三人都还在破庙里没地方去。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听那描述,怎么那么像严侍郎他们?

吃完饭沈郁安排其他人休息, 自己带着酸菜和晋斐去破庙看了看, 里面破破烂烂的,住着好多乞丐,往里瞅了一眼, 正好瞅见严树他们三人也在这里, 似乎是被撵了出来,正好声好气地跟乞丐们商量着, 今晚能不能让他们再歇息一晚。

可是领头的乞丐们却态度蛮横,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进去,还说:“你们有钱人最是自私自利,心里就只想着自己,现在你们落了难, 我们也不会帮你们!”

严树急得不行,“这位兄台,话也不能这么说啊,这破庙本来就没有主人,你们在这宿的,我们为什么宿不得?”

“谁说这里没有主人!我们就是这儿的主人,兄弟们,咱们把他们撵出去!”

“对,把他们撵出去!”

看着严侍郎满脸通红、据理力争的模样,沈郁越发觉得读书人真的不能把书读傻了,一点都不懂变通怎么行?

严树说着说着,他身后带的两个侍卫就跟乞丐们起了冲突,推搡之间突然就打了起来。

沈郁赶紧带着人过去拉架,严树本来就瘦弱,被众人按在地上打,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晋斐冲过去一脚就踹飞了打他的人,把他从乞丐堆里拉了出来,护在自己身后。

“严大人不要怕!我保护你!”晋斐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赶紧跳了出来。

严树人都被打蒙了,望着晋斐有点回不过神,“你是……?”

“我是晋斐!跟沈大人一起来的!”

“沈大人也来了?”严树心里一颤,回过头果真看到了沈郁,她正跟几个乞丐对峙着,瞧见他看过来,就微微挑了眉,似乎方才他的窘迫模样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哎呀,惭愧惭愧。

晋斐动手的结果,就是场面越来越混乱,就连酸菜都撸起了袖子,保护她家小姐,最后实在是斗不过了,他们几人一起被乞丐们撵出了破庙。

沈郁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有些惊魂未定,转头看向衣服都被扯烂了的严树,忍不住笑了起来:“严侍郎怎么放着俞都舒服的大房间不住,提前两天跑来跟乞丐们挤一堆?”

她这是在说他不守信用,提前就走了的事。严树既然敢做,就敢承认,他的性格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沈大人,实不相瞒,多待一天我这心里都是慌的,所以忍不住提前走了。”

“严侍郎连通知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

“走得太急,忘了忘了。”

沈郁才不信,但她也懒得跟严树计较了,与他共事了这么多年,他什么性格沈郁也清楚得很。

她接着又询问了劫匪之事,严树没什么可说的,事发的时候他在马车里,后来劫匪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钱一拿出来就把他踹下了马车,连马车都给劫了。那两个叫小五、小六的护卫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说个不停,描绘得有声有色。

“那些土匪连面都不遮,全部提着大刀把我们围住,好几十号人,那阵仗,吓死个人!”

“我们也不知道土匪敢这样猖狂,直接就刀架我头上,腿都给我吓软了……”

“严大人也吓惨了。”

晋斐勾着严树的肩膀,已经开始跟他称兄道弟了,拍着胸口保障:“严大人别怕,我保护你!有我在他们近不了你的身!”

严树似乎是回忆起那事还有些后怕,连忙摆手表示他不想再回想。至于后面宿在破庙,还被乞丐们撵出来的事更是不想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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