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不是笛子吗?”余念归目露狐疑。
“是扇子。”诚然隔得远,只能看到个轮廓,但那确实是一柄折扇无疑,“那小子有点怪怪的,我不便过去问,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掌门应是在以灵识探路,找寻云渺渺的下落,他们提到了帝台棋,那块石头里,有掌门一根头发,应当还在云渺渺手里。若你的法器能派上用场,兴许这一次能找到她的下落。”
闻言,余念归心头一喜:“清风师叔也有一块,让灵心玦记住掌门的气息,定能有所进展!”
有了她这句话,孟逢君像是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随我去风华台找师兄。”
二人匆匆赶赴风华台,步清风正在上清阁前教几个内门弟子如何御风而起,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余念归拉走了,留下那些个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刚想问两句,就被孟逢君一眼吓得退了回去。
余念归满心都是赶快找到云渺渺的下落,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将步清风抵在墙角,就上上下下摸索着找帝台棋。
步清风本就有些不明所以,她这般不客气,惊得他顿时红了脸。
“余,余师侄!”
这一声喝,终于让余念归回过了神,看着他一脸窘迫地按着她的手,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猴急了,赶忙撒开他。
“对,对不住啊清风师叔!我就想找找你身上的帝台棋!”也不晓得是不是前些日子邪气没除干净,她这一着急,脑子就发蒙。
孟逢君转身瞧见这一幕,脸都气绿了,说她要当众扒了步清风的衣裳她都信的。
“你!你就不能先把话说清楚了!?”
师叔又被吃豆腐啦!
第二百五十一章 :探寻
一番略显混乱的解释后,步清风终于明白了她俩的用意,不免有些吃惊。
“师父当真这么说?”
孟逢君点了点头:“我零星地听到几句,掌门应当就是这个意思。”
余念归难得愿附和她的想法:“以灵识探路极耗自身灵力,且方位模糊,若我的灵心玦能派上用场,愿助掌门一臂之力。但此事,我们不变越矩,还是清风师叔同掌门说说,最为妥帖。”
她们都只是二位长老座下弟子,余念归更是差了几个辈儿,此事也是出于她们一念之间的臆测,并无凭据能保证万无一失,突然上主峰同掌门直言此事,属实有些没规没矩,且显得颇为莽撞,掌门能否同意她们试上一试,还两说。
步清风沉思良久,似是觉得时至今日也别无他法了,终是点了头。
“我这就去禀明师父,你二人在山下等一等。”
说着,他便召出佩剑,赶回映华宫。
余念归与孟逢君也紧随其后,先在主峰崖底静候。
“为何定要禀明掌门,向清风师叔借来帝台棋,其实凭咱们几个,也可”
话音未落,孟逢君便白了她一眼。
“说你莽撞还同我顶嘴,我且问问你,此次下山,我们可是一路与魔尊重黎同行,此事我师父虽已向各大仙门解释,是魔族诡计多端,蒙骗于人,我们初出茅庐,戒心不足。那些人明面上不再多言,但私底下当真信了我们吗?”
余念归面色一僵:“你是说”
“不止我们,凡是同魔族扯上关系的,眼下都被盯着,云渺渺被魔尊掳走这么久,多少人当她已经死了,我们要是私下动用法器找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知道她还活着吗?如何知晓,为何知晓?你当那些人不会起疑?还是干脆将我们当做私通魔族的叛徒?”
闻言,余念归不由得冷汗渐起。
孟逢君说话虽然不大中听,但所言却句句珠玑。
令丘山的事闹得四海皆知,他们这群人与魔尊同行一事必然纸包不住火,不相较于他们如何解释,世人如何看待这件事,才最是关键。
那半月间发生的事,说出去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魔尊若有这个念头,他们这些人,只怕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九死一生的状况,可偏偏他们都活着回来了。
她若是那些旁观之人,会如何想?
这几日,其实已经瞧出些端倪,无论是中皇山还是苏门山的人,只怕都对此事颇有微词。
不过是看在掌门的面子上,暂且没有拿他们几个小辈开刀。
若此时她们擅作主张,私探魔界,不仅会连累本就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掌门首徒步清风,更是惹祸上身,正好落人话柄。
仙门,是容不得内患的。
“还有云渺渺。”孟逢君神色凝重,“死了,应当还能得这些人一句惋惜,若是活着回来,会是何等场面,谁都不好说”
话虽刺耳,个中深意,却教人心寒。
余念归暗暗收紧了拳:“无论如何,先将人救回来再说,你都能想到的事,掌门想必也是知晓的,清者自清,我相信渺渺绝不可能背叛师门!没有证据,谁敢动掌门的弟子!”
她二人在山下等了两盏茶工夫,忽见步清风御剑而下。
“师父命我带你二人上去回话。”
天虞山主峰,高耸入云,灵气鼎盛,并未设下任何禁制,可除了掌门弟子外和二位长老外,却鲜少有人有胆量踏足。
于孟逢君和余念归而言,如此堂堂正正步入这座映华宫,还是数年来头一回。
步入殿门,便瞧见窗下那道挺拔端庄的身影,雪衣银冠,宽肩窄腰,指捻书页,徐徐翻过一章。
如古朴的玉瓶,孤高的寒月,多看一眼,都像是亵渎。
他还未开口,她们便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