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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节(1 / 2)

执明没料到他会喊自己的名字,蓦然一怔,仿佛受了极大惊吓般霍然起身。

在榻边呆立了片刻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桌边,拿起了茶壶。

他绷着脸再倒了一杯,端了过来,把陆君陈托起来,放在自己肩上,把水递到他嘴边。

“赶紧的,喝。”

陆君陈发着高烧,这会儿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觉得不舒服,便任性地又把水推开。

“你自己要的水,到底喝不喝!”一来二去的,执明被折腾得脑子疼。

然陆君陈这会儿怎么可能清醒地回答他,眼看着额上虚汗直冒,他就是不肯接杯子,执明烦躁地揪着他的衣领,想骂,偏这人此时什么都听不见,骂什么都是浪费口舌。

在闹下去,人都要烧傻了。

他索性呷了一口水,捏着陆君陈的下巴重重地贴住那张发烫的唇,将那双乱动的手压到脑后,强行撬开牙关,把水喂了下去。

“唔……!”陆君陈有些呛着了,想推开却发现自己的手使不上劲,迷迷糊糊的,用力咬了下去!

“嘶!——”

执明吃痛地松开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家伙,都啃出血了,属狗的吗!

“陆君陈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巴掌都抬了起来,却一眼瞧见两片湿漉的唇,许是他方才有些不知轻重了,原本苍白的唇竟泛出了微微的红。

唇上残留着一些茶水,陆君陈意犹未尽似的伸出舌头将其舔去,本是毫不经意的小动作,却令怒火中烧的执明猝然间心跳失速。

他默默吞咽了一下,看向还剩一半的水,想想这喂都喂了,也不差这一半,便将剩下的水饮人口中,低头继续一点点渡给陆君陈。

陆君陈似乎平静下来了,不再挣扎,乖乖地仰着头喝他渡来的水。

水饮尽,唇却迟迟没有松开。

执明睁开眼,看着迷迷瞪瞪的陆君陈,他仿佛任人宰割般僵在那,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被占了便宜。

那双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水,湿漉漉地看着他,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他这一刻像极了醉酒后的东华。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如藤蔓疯长,执明不自觉地收紧了扣住了他腕子的手,将他拉过来,吻得更深,到最后甚至有些蛮不讲理的粗野。

陆君陈被亲得头昏脑涨,本就在病中,稀里糊涂地看着眼前的人,好像认出来了,好像又没有,只是不知所以然地抬起头去回应,却不知为什么。

没等执明从这一吻中回转过来,就发现陆君陈已经昏过去了。

此情此景,已无法用尴尬来形容,愕然片刻,他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不省人事的陆君陈躺在他膝上,手里还紧握着泰逢剑,只是他这副样子,不知还能戒备得了谁。

陆君陈躺得不踏实,稍不留神便朝床下栽去,他慌忙伸手去接,胳膊陡然一阵钝痛,疼得他面色一白。

昆仑的结界确实厉害,他虽不至于硬闯,但以堕魔之身潜入,头昏脑涨是免不了的。

何况他进来的时候,还伤到了右臂,若陆君陈上来就刺他的伤处,或许没那么容易躲过去。

走到这间屋子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才会吃饱了撑的跑来看这小子死了没。

一路上他都在说服自己,此行是为了泰逢剑,可陆君陈一开口,他就光顾着生气了,剑的事一点没问出来。

玄冥宫八年,他多少次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不吃饭,就硬塞,不喝水,就强灌,虽说带了一身内伤,但好歹还长了几两肉的。

可今日来看,这却瘦得仿佛只剩一层皮包骨了,抱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硌得慌,真不晓得昆仑是怎么养人的,苏门山是怎么养弟子的。

他抬起钝痛的右臂,将人捞回来,轻轻放下,随手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关上正对着床头的窗,消失在漆夜中。

第九百一十四章 这狗还挺细心

翌日清晨,霓旌端着药和纱布前来,她这几日都睡得不安稳,今日醒得尤其早,原还有些担心陆君陈可有睡醒。

四下岑寂,推开门,屋中更是静得落针可闻,她莫名的,感到了一丝杀气。

“陆道君……?”霓旌狐疑地朝里头望,整间屋子像是凝固了似的,陆君陈竟然已经醒了,坐在床边,冷冷地板着脸。

手边搁着泰逢剑,那架势,说他要冲出去跟人打架都不足为奇。

这人的精神比起昨日好了许多,但脸色却是臭得可以。

“陆道君这是怎么了?”霓旌一眼瞥见他微微发肿的嘴唇,细看居然还有好几道口子,“哎哟,道君你这嘴是怎么了?”

她昨日来换药的时候他还只是伤了肋腹啊,怎么一夜工夫,又添了新伤?

陆君陈的眼神简直要吃人,盯着地上几片干裂的陈皮,恼恨地啐了一口。

“被狗咬了!”

“……”她听着这说法怎么略耳熟?

啊,想起来了,尊上当初被尚未恢复记忆的师祖轻薄之后,第二天也这么说来着。

诚然不晓得这位昨晚经历了什么,但论皮厚,那肯定是不及尊上的,还是先不告诉他昆仑山压根没养狗这档子事儿了。

“道君还是先换药吧。”她将东西放在床头,示意他褪去上衣,重新包扎。

陆君陈点了点头:“有劳霓旌姑娘了,在下惭愧。”

“嗐,这有什么可惭愧的,我是学医的,你受伤,我治伤,况且师祖好像挺看重你的,临走还嘱咐我要好好照看你。”霓旌话还没说完,就瞧出他肋腹处的纱布被重新弄过,连伤口处的药都换了,伤口撕裂过,但血都被清理过了,诧异之余,也有了几分数,“这伤口也是做晚咬你那只狗包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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