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不得好好收拾这个拐走她主上的臭小子!
“行了行了……”后头传来一声轻咳,司幽好歹憋住了笑,示意她见好就收。
一旁的长潋板着脸,楚长曦竟也在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懒得多管闲事又忍不住八卦几眼的样子。
晓得他们得知这消息,一时间定是接受不得,镜鸾跟老丈人看女婿似的,哪哪儿都不顺眼,其他人八成也不太信她真嫁人了,这会儿多少憋着一口气呢。
陵光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把重黎拉起来。
这顺理成章的举动引得司幽眉头一蹙:“所以……真成亲了?”
“不然呢?”陵光站在重黎身侧,冲他微微一笑,“我拿这等事骗你不成?”
司幽嘴角一抽,当真有些笑不出了,僵硬地转向重黎,露出一排森森白牙:“臭小子,你就这么把自个儿的师尊,把本君的妹妹拐跑了?下聘了吗?迎娶上神的大典呢?”
这话不仅是重黎,连陵光都给问住了。
“这么麻烦?”
瞅瞅她这心宽的样儿,气得司幽无语望天。
“你做上神这么多年不知道这些礼法?”
陵光错愕:“我做上神这么多年……也没想过会有嫁人的一日,不曾在意这些礼法。”
司幽深深吸气。
“行,行,你俩几时成婚的?”
重黎眨眼:“昨晚。”
“……”特么的狗东西!
要不是霓旌誓死按住,镜鸾非抡圆胳膊再给他来几棒槌。
“就穿着这身行的礼?”司幽鄙夷地打量着他二人身上的衣裳。
二人互觑一眼,老实答复:“换了人间的喜袍。”
“哪来的?”
陵光想了想,道:“他的是路边铺子买的,我那件早早做好的。”
“且等等。”重黎忽然想到什么,“你出门带银钱了?”
他分明记得她昨晚买面具的时候连荷包都找不着。
“没。”陵光颇为淡定,“我看乾坤兜里还有块没什么用的玉牌,便拿来抵了银钱。”
“玉牌?”司幽拧眉。
“对,就是那块青黛色,上头雕着鬼面的。”陵光还记得几分。
旁人作何反应暂且不论,司幽的脸色却是骤然间黑得跟泼了墨似的。
“陵光。”他笑得极是灿烂,一字一顿地问她,“你为了一件喜袍,就这么把本君给你的鬼门通行令给当了?”
“啊……”她猛地一怔,“那是你的令牌?”
“你之前转世为人,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六岁,隔三差五丢了小命,若不是这块令牌,你以为酆都是这么好出入的地方?”他这嘴角抽搐得厉害,“那件喜袍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