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里,总是让她感到莫名地紧张。
凌少川回到海城后,闲着的时候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计算柳芽儿生产的日子。
时间混起来很快,转眼间,柳芽儿临盆的日子快到了,凌少川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柳芽儿生了,他着急地想看看是儿子还是女儿,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一急醒了。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他干脆起来,连夜开车回到了东城。
他到家的时候,柳芽儿已经发作了,父亲不在家,母亲和保姆阿姨正准备送柳芽儿去医院。
他赶紧把柳芽儿抱上车,和母亲一起将她送进了医院。
柳芽儿进了产房,凌少川和母亲在外面等,母亲坐立不安,不断跑到产房门口张望。
凌少川对生小孩还没有什么概念,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和艰难,所以有些淡淡的。
他以为生孩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瓜熟蒂落,既然该生了,孩子自然会出来。
他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柳芽儿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过了很久,柳芽儿还没有出来,刘巧兰将耳朵贴在产房门上听,不安地说:“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丫丫叫得这么厉害,会不会……”
母亲担忧的话没有说完,凌少川的心却在一刹那间绷紧了。
他忽然想起了电视里的镜头,想起女人生孩子会有“横胎”、“立胎”引起的各种各样的难产,想起这种难产会危及到产妇的生命,他也紧张起来。
有护士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刘巧兰急忙上前打听,护士只说了一声“产妇羊水少了”就跑了。
她说:“羊水少了?那生起来不是很困难?”
凌少川一听,更紧张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柳芽儿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只盼望柳芽儿赶紧出来,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出来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刘巧兰松了一口气:“下来了!下来了!没事了!”
凌少川的心里也放松了一点。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说:“是个漂亮女孩,你们看!”
刘巧兰上前看了,高兴地说:“哎哟!我的小孙孙好可爱!”
凌少川也上前看,刚刚出生的孩子,脸上全是细细的茸毛,眼睛嘴巴闭得紧紧的,皮肤红红的,是生产的时候挣红了的,看起来像只小猴子,一点儿都不漂亮。
现在的凌少川对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他的心里只记挂着柳芽儿。
望望产房,凌少川问护士:“请问,她……妈妈怎么还没出来?”
护士说:“产妇生产的时候拉伤了,现在还在缝针,一会儿就出来了。”
拉伤了?还要缝针?凌少川又紧张起来,不知道柳芽儿伤得有多严重。
护士将孩子抱到育婴室去了。
柳芽儿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
刘巧兰迎上去,心疼地问:“丫丫,你没事吧?”
柳芽儿轻轻摇头:“我没事,妈。”
凌少川站在母亲身后,看着柳芽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再次揪紧。
柳芽儿从两个护士之间晃眼看见了凌少川,还没看明白,就被推进了病房。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母亲对凌少川说:“少川,你帮丫丫擦擦汗,生了孩子虚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