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澜又怒了:“楚依然,你到底有多喜欢撒谎?你对我撒谎要撒到什么时候?去年我出车祸昏迷了一年,一直躺在医院里,你到哪里救我?还能为救我弄出伤口!这是哪个男人在你身上种的记号吧!”
楚依然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这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楚依然冷冷地说:“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又何必问?”
“好,那我不问了,你也不用再回答,好好取悦我!”
佟少澜嫌她的手碍事,一把抓住捏紧。
楚依然疼得眉头一皱,嘴里轻轻“咝”了一声。
佟少澜忽然想起了楚依然手里掉下去打在管家脸上的石头,那石头上血糊糊的。
他抓过楚依然的手翻过来,看见她的手掌心血肉模糊,心猛然一揪。
他再抓过她的另一只手,也是血肉模糊!
他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说:“起来!”
楚依然坐起来,佟少澜下了床,不一会儿拿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上面画了一个红色的十字,楚依然看出那是药箱。
“手伸出来!”他说。
楚依然伸出左手,佟少澜拿出碘酒,抽了一根药用棉签,蘸了碘酒后说:“忍着!”
楚依然“嗯”了一声。
佟少澜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一边轻轻擦碘酒消毒,一边不断吹气,碘酒浸进破了的肉里,痛得钻心。
楚依然的眉头皱得很紧,佟少澜不断吹气,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她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了大漠孤狼的脸,想起了她和大漠孤狼的初遇,在那家小诊所里,她为大漠孤狼包扎,大漠孤狼疼得昏迷过去了都没有叫喊一声。
她现在只是破了皮,擦擦碘酒都这么疼,大漠孤狼当时会有多疼?
她在心里担忧地想,不知道大漠孤狼脱险了没有?有没有遇到危险?佟少澜的人抓到他或者打死他了吗?
她不敢问佟少澜,她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在佟少澜面前提大漠孤狼的名字,她就是在找死!
佟少澜把楚依然的两只手掌都消完了毒,又给她抖了白药,然后用纱布缠了包裹好,再把药箱收拾好拿走。
楚依然的心里再次装满了感动,这个男人在恨她的时候都还能对她这么好,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是不是能和她敞开心扉相爱?
佟少澜过来了,说:“继续!”
他将她推倒,小心地避开她的伤手。
楚依然因为心里有着深深的感动,也不再抗拒。
这一个晚上,佟少澜没有再罚楚依然跪在床边,而是抱着她睡了。
楚依然看着熟睡的佟少澜,她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那天晚上在桥上,佟少澜的震怒可以用可怕来形容,如果不是左清扬相救,她哪里还有命在?
那时候,他恨她入骨,想杀她的心很强烈,可仅仅过了三天三夜,他就放下仇恨,抱着她同床共枕了!
她想,那他和大漠孤狼的仇恨,是不是也可以放下?
楚依然不知道,有一句古话,叫做“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她和佟少澜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他就算恨她,也不会真的仇恨她到恨不得让她死的地步!
而他和大漠孤狼的仇恨则完全不同,在佟少澜来说,那是夺妻之仇,他怎么可能原谅一个夺走他心爱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