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生便是有着诸多如此的无奈吧。
想到这儿，赵旭回过头，望着这道他意识里重塑出来的安缇诺雅，他知道自己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急忙问道。
“我离开亚瑟，是去了哪里成为欧内斯特？”
这件事，曾经的安缇诺雅或许不知道。
但是这个欧内斯特曾经来过，曾经是他心灵倒影的“无底境域”，如今也是他心灵倒影的“无底境域”，绝对会知道。
他也在思索着未来的痕迹。
安缇诺雅微微蹙眉，抹了抹脸颊旁的发丝，“那个地方，你去过。”
“嗯？”
“亚瑟的其他位面？”赵旭错愕。
可马上，他就明白过来。
嗯。
他梦境中去过的地方。
这一刻，赵旭终于完美地将所有的一切串联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当时回到了太古时代，望着放羊的五月，目睹欧内斯特降临亚瑟之时的反应是什么了。
就是“不可名状的恐怖”！
就是“无法理解的深渊”！
原来，在未来的时光河流之上，他离开了亚瑟，前往了那恐怖世界。
去到了那个存在着“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无名之雾”犹格·索托斯、“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的莎布·尼古拉丝、“伏行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恐怖世界”！
那个卷宗学者、污化学者的世界！
这一刻，赵旭整个人，仿佛从天灵盖之上，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涌流降下，将他从头到尾，彻底地洗刷一遍。
当前的亚瑟，传奇法术便是封顶之作。
也就是说，他在那个恐怖世界里，学习到了十一环、十二环这些突破传奇的法术？
所以他靠着这些超环法术，重新回到了亚瑟的远古时代，才能够这般彻底地重新建立整个魔法体系。
可是？
他是欧内斯特？
这不就是他回到了远古时期，仍旧拥有者“赵旭”的意识？
而加入了“恐怖世界”的学习这一环，总算整个世界不至于这么崩坏！
赵旭一直以来，无法理解接受他可能是“欧内斯特”的一点，便是他解释不了。
如果在亚瑟的未来某个时间点，他成为了世界最强大的法师，那么他回到了过去，重新将他所学的魔法传授下去。
可现在他学到的这些魔法，甚至他从安缇诺雅学到的这些基础职业与进阶，都是欧内斯特传下的啊。
他传给自己？
这就像是一条不断吃着自己尾巴而活下来的蛇一样，本身就是个悖论。
甚至听上去，整个魔法，就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建立的痕迹。
而加上了“恐怖世界”这一环，总算合理许多。
此时赵旭默默的望着安缇诺雅，带着好奇道，“不过我还是有一点难以理解。”
“既然我拥有未来的记忆，还拥有超环法术，为什么我当时拒绝成神呢？”
诸神是太过强大的目标，神火本身就是引人注意的关注点，加上未来存在的“圣者下凡”遭遇，所以不让安缇诺雅成神，这完全可以理解。
可欧内斯特呢？
他知道，这位见识曾经的欧内斯特的心灵倒影，绝对能够给他一个解释。
然而，安缇诺雅却是摇了摇头。
“在亚瑟的世界，成神首先会无可避免的暴露出他是深渊之主的信息。因为在那一刻，天地之间，所有的混沌之力都会归位。”
“所有涉及混沌神职、混沌领域的神灵，都会自动成为他的从神，那个时刻，整个深渊都将会成为他无可置疑的神国，这不是他想要的。”
嗯，暴露身份，不欲取之，这点可以理解。
“第二点，以他的实力，哪怕在其他层面，击溃任一一位神灵，那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而法术本身就是以一敌众的强大攻伐手段，所以他也不怕被诸神围殴什么。”
“第三点，则是诸神无法背叛自己的神职，欧内斯特欣赏的是恐怖世界的外神，好不容易解脱了束缚，他并不想重新被混沌的意志所束缚。”
听完这简单的几点，赵旭骤然间，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未来的他，这也太过牛逼了点。
哎。
赵旭不禁摇摇头，还好这终究是他。
此时安缇诺雅微微一笑，“那这些答案你满意了么？能够接受深渊之主这个位置了么？”
“当初的欧内斯特，可以轻易拒绝，是他本身有这份底气，但是主人你不一样，你现在需要他的力量。”
赵旭点了点头，只是忽然间他又停住。
“不对，那欧内斯特出现在亚瑟之前，或者说渠道那恐怖世界之前的我，又是怎么选择的？”
赵旭莫名将问题重新饶了回去。
而安缇诺雅却是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未来历史发生的事情，我也预测不了欧内斯特，不，应该主人赵旭你的做法。”
赵旭纳闷，“不对啊，你不是他的意志倒影么？可以看得到回忆的啊。”
“很抱歉，那位欧内斯特先生，降临亚瑟的时候。”
“他已经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