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站在陈怀身前,过了会儿,陈慈揪住他的头发。
陈怀扬起头颅,跪在陈慈的腿边,昔日强大的,令人闻风丧胆的S级alpha基地领导人,此刻像一块精美脆弱的玻璃。
“你只是为你自己,混蛋。”陈慈收紧力道。
陈怀只是看着她,突然他开始大笑。笑声在实验室中传来回音,陈怀笑得捂住腰腹,陈慈和赵竟遥面面相觑。
“他疯了。”陈慈得出结论,赵竟遥表示赞同,“向来如此,他本来就是疯子。”
赵竟遥喊进外面的人,吩咐三名alpha战士把陈怀控制住,他自己则从背包拿出了黑色的抑制手铐和颈环,然后粗鲁抓起陈怀的头发给他扣上。
全程,陈怀没有反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屠夫的血刃。抓住了组织头目,也算是任务的意外收获,赵竟遥吩咐小队一半成员去实验室搜索关于克拉达的资料和药剂,他没有忘记此次任务的最终目的,然后,他亲自押送着陈怀出了研究所。
今天是好天气,刺眼的太阳光线洒满沙地,照得陈怀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庞,阳光刺眼,陈怀已经很久没出过研究所了,他微眯起眸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搞什么花样呢?”赵竟遥没有任何迟疑地狠推了陈怀一把,陈怀转过头,对上赵竟遥一脸挑衅的表情。
“呵。”陈怀勾起嘴角,又过头轻飘飘留下一句:“蠢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怀不理赵竟遥的带着怒火的追问,他在想,吉恩?奥纳罗斯的小儿子还是这么易怒。
还是陈慈讨人喜欢些。
陈怀皱起眉头,这突然升起的古怪念头,让他不可避免回想起过去。
一睁眼就很黏他的小屁孩,整天光着脚乱跑,把实验室弄得一团糟的小屁孩。
这是他对小时候陈慈的印象。
那时候的他,父亲刚去世不久,对于所有人都心怀忌惮,对于陈慈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只在她叫他父亲的时候感到新奇。
更多时候是对待一个平常实验体的态度。
那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大约是在拉斯加区发现她踪迹的时候,陈怀为此十分好奇她为什么活了下来。
他时不时会观察她,她整日挥着那把愚蠢的铁铲和那群低贱的清理者混在一起,好好吃饭、和alpha做爱。
看来她生命力顽强,没有他,依旧活的很好。
可他更喜欢在房间监控里看到的脆弱而痛苦的她,做爱时迷茫但迎合的她,他喜欢看她矛盾时的纠结表情。
他喜欢观察鲜活的她,所以当其他人坚决杀了陈慈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生气。
在最后关头,人工智能都未能阻止他,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用冰冷且毫无感情的孩童声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