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烧的折磨中,小楼翻来覆去呢喃。
已经神志不清的她,嘴里先是喊着妈妈,后来喊的是贺云。
陪伴小楼的这个男人,在听到了贺云的名字后,终于心灰意冷。
他想,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呼唤,是不会骗人的。
是最情深意切的。
受骗的是他和聂霆。
聂霆一脸嘲讽地盯着昏迷的小楼。
可他觉得更可笑的,是他自己。
他想他应该用点手段了……
小楼梦到儿童时代的恐惧,那是一场深埋心底很久的噩梦。
小楼生于一个渐渐败落的富农家庭,到他父亲这代还有些家底。
只是随着父亲的吃喝玩乐,吃喝嫖赌,很快家底也所剩无几了。
母亲是别的村嫁过来的,漂亮勤快了,却不认识字。
小时候。
小楼记得,家里所有家务,甚至耕田施肥,劈柴这种粗重活儿,也是母亲操持的。
父亲酗酒,每日游手好闲,最喜欢赌博。
终于连没剩下多少的家底,都彻底输光了。
他把坏心思打到了家里,母亲貌美被那些豺狼惦记上了。
可是母亲不识字,父亲直说这个契约是担保的,盖上了手印,他就可以借点钱,来还债了。
就这样,母亲被骗后,盖上了手印,她被丈夫典当了。
那人拿着典妻契念道:“孟松定欠李武白银一百两,无力偿还,将妻子楼氏典当……”
那人又说:“这上面有手印,不能抵赖吧。”
小楼的母亲去了更为富裕的那户人家,被借了肚皮生孩子。
产子那天难产,母亲直接死在那户人家的家里。
人家嫌晦气,直接盖了块白布,就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