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的魏小星心里那个纠结呀:走是个死,留下来直面惨淡的人生也是个死。
这么一纠结两纠结,脖子便落入一条有力的臂弯里,被莅临教室内的孙昊天夹在咯吱窝下押走。
两人淹没在放学涌入食堂的大部队中,孙昊天这个人是走到哪儿,聚光灯就打到哪儿,特别的,他今天还上台接受过全校师生全方位多角度的注目礼,聚光灯的亮度更加灿烂,照得一路上被囚禁在他臂弯下的魏小星脸红如猴子屁股。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夹得喘不过来气憋红的。
他掰着脖子上的“枷锁”:“孙昊天,你把我脖子放开,大家都在看,你这样让我很被动!”而且大多数是用那种“愿逝者安息”的眼神看他,谁让他落到扛把子手里。
“不想被动,升旗仪式结束散场那会儿就该主动到老子跟前请安。”孙昊天话里话外透着小心眼儿。
魏小星狡辩:“那会儿班主任找我,我才跑的。”我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不爽你对着欧则淫笑。
所以他那时候才在打铃之后匆匆赶回教室,孙昊天心说,勉强解开对他的禁锢。
魏小星揉着脖子控诉:“你下手忒狠了,卡死我了。”
孙昊天掐一把他的后脖颈:“你乖一点,我自然会疼你。”
他说的是头目疼爱小弟的那种疼,魏小星懂归懂,依然露出要笑不笑、类似于猫儿被撸毛时的受用表情。
完鸟,目测半个他已经弯了。
两人在食堂打完饭菜,孙昊天领着魏小星找到欧则,并排坐在他对面。
欧则抬抬眼皮没什么表情地赏一眼兄弟的新欢,又没什么表情地看回手机中的NBA比赛。
“看什么呐?”孙昊天拿起他的手机,“火箭VS公牛!”伸手从他耳朵上取下一个无线耳机塞进自己耳朵,共享一对无线耳机的关系可谓亲密无间。
在他们之间毫无立锥之地的魏小星闷头吃饭。
似乎在专心看球的孙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魏小星,晚上跟我和阿则去打斯诺克。”
欧则又抬起眼皮赏一眼兄弟的新欢。
魏小星闷闷不乐地:“不去,快期末考了,我要回家做作业。再说我也不会打台球,去给你们当摆球小弟吗?”
孙昊天迁就他:“那周末跟我和阿则去大悦城唱K。”
魏小星耍大牌地:“不去,周末我要给一个阿姨读初中的儿子补习。”
孙昊天扭脸向他射去一把“友善”的眼刀:“你挺难约的呀。”
魏小星借吃饭避开台风眼。
欧则笑侃:“昊天,你在旧爱面前和新欢打情骂俏是不是渣了点?”
孙昊天抛个媚眼恶心他:“我的心中永远有你的一席之位。”
欧则不甘示弱地恶心回去,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娇羞地眨着星星眼:“你好好哦~”
他们旁若无人地抖机灵逗贫,魏小星把嘴撇向一边小声逼逼:“拿恶心当有趣。”
孙昊天掐一把他的后脖颈(都快成他的习惯动作了):“人难约,话还多。”
午饭吃完,欧则站起来:“我要出校去靶场,你去吗?”
孙昊天惊恐地抱住自己:“警察叔叔快来看流氓‘打手枪’!”
欧则笑骂:“去你大爷的。”
叁人帮中的一个走后,第二个魏小星也随即站起来。
孙昊天仰起脸:“你去哪里?”
魏小星闷闷不乐地说回教室,结果孙昊天跟他一起回到叁班教室。
中午大部分学生或回宿舍或回教室午休,小部分积极分子则回到教室废寝忘食,实验班尤其是重灾区。
魏小星坐在座位上埋头做英语习题集,霸占他前桌的孙昊天以打游戏的方式“贤惠”地陪读,游戏声音还外放。
混世魔王是魏小星带进来的,恶行自然转嫁到他头上,代他成为众矢之的。
魏小星顶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怨气攻击,好声好气地:“孙昊天,你吵到大家自习了,回八班玩游戏啦。”
孙昊天无动于衷地玩游戏:“我吵到谁自习,让他自己过来跟我说。”
魏小星扫一圈教室,见他们各个恨不得把头塞进桌底下,心里恨铁不成钢:这帮欺善怕恶的无胆匪类!
只能退而求其次:“不然你戴上耳机玩吧。”
孙昊天无动于衷地玩游戏:“耳机在阿则身上。”
魏小星握紧笔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自暴自弃地向他妥协:“好啦,周末我跟你去大悦城玩。”
孙昊天目的达成,马上神清气爽地蹦起来:“突然发现还是我们八班的狗窝好,拜拜。”边往教室外面走边逼逼,“在实验班待这么久,变得想读书了怎么办?晦气。”
魏小星脸绿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