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走进了王府,才发现那位外嫁的姐妹,其实连人家的一个丫头着装都比不上的。
和她走在一起的七里,无意中看见这丫头眼里的野心。
内心机冷笑不着痕迹地提点一句。“这王府虽然繁华,可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的。”
桃子内心暗凛。
她侧首,冲着七里微微轻笑低语,“七里哥哥,你想太多了。我只想老实地跟着香草姐姐。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的地位。虽然我向往这儿的一切,但并不见得,我就是个会忘本的人。”
七里冷冷看着前面,“那最好。”
若不然,以世子维护香草的本心,只怕,这丫头怎么死都不知道。
桃子把内心的震惊收敛,语气很轻地嘀咕。“七里哥哥,我能逃出那个家,就觉得重活了一回。我再怎么混账,也不至于对不住主子和带我出来的香草姐的。”
来到浣莲院时,慕容南轩远远看见那个站在风中等候自己的妇人,手,一下子握紧。
“这个王府里,最爱你,疼你的人,终归是王妃啊。不管任何时候,她都是最牵挂,也最在乎你的人。哪怕,她曾经无意中犯下了一些错误,可她还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身边,香草的手轻轻握着,又赶紧松开。
慕容南轩快速掀开了帘子。
七里上前,把车推来。
准备抱他下车,然,慕容南轩却是伸手拦截着他。
“我自己来。”
木婉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李嬷嬷一帮常年跟着王妃的人,都以为听错了。
要知道,这么些年,慕容南轩一直是坐在轮椅上的。
上下车,做事之类的,也全是七里抱来抱去。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些年,七里,其实就是他另外一双腿。也因为这样,所以七里也明受他待见。
木婉吟捂住嘴巴,内心很是渴盼地看着慕容南轩慢慢运气,再站立起来。这一刻,所有待在浣莲院外的人。梅香,木婉吟,柳眉,以及,各管事丫头婆子们,全都呆呆地看着那个长相妖孽,却又只能安然坐在轮椅上的贵公子。哪怕是随行而来的桃子,这会儿也呆呆地看着他。平时,她只是看见这位贵公子在车里,或者坐在轮椅上。至于旁的,却是一点也不清楚的。一直以来,她和浣莲院所有的女人内心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么一位贵公子,可惜,是位残疾了的。然而,今天他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起身。他,要干嘛?
木婉吟完全不能呼吸,她全身颤抖地扶着李嬷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慕容南轩,生怕,错过一点点他站起来的机会。在所有人的瞩目中,慕容南轩一点点的,敝的满脸通红,可,他终归是站了起来。
他的脸,异常的红,有着密集的汗珠子一点点地渗出来。
双腿,似乎无法承受之重,更是在这一刻不断颤抖。
然而,他依靠着自己,最终挺直了背。
抬头,布满汗水的脸,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娘,我回来,儿子……又可以站在这儿叫你娘了。”
“好,好……”
木婉吟的眼泪,唰地喷涌而出。
这么些年,她最大的心事,就是轩儿的腿无法站立起来。
可今天,他站在她面前,翩翩风采地微笑着对她说出,娘,我站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她曾经幻想过多少次。
在她一次次希望,最终,只能收获一次次绝望的时候,她的儿子,真的站了起来。
鼻子,酸到不行。
“幸亏这一次有香草这丫头找到了偏方,让孩儿站立起来,要说来,这一次这丫头功不可没。”
木婉吟的眼泪慢慢敛去。她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香草。
并没有错过在慕容南轩说出这一番话时,林香草眼里的惊讶,以及,脸上没来的及掩饰的复杂情绪。
突然间,木婉吟的内心又一次泛酸了。
她的轩儿,真的长大了呀,知道要守护,并且维护自己的人。
林香草有没有找到这一偏方,谁知道呢?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儿子回来了,却向她这样表功。明知道这是儿子在利用自己对他的愧疚之心,想要放过香草。然而,她能怎么办?
为了儿子,真的能惩罚香草么。
木婉吟重新换上一幅笑脸,抹去眼泪,很是复杂地看着林香草。
“你这丫头,到也算是功不可没。本妃,很高兴。既然你为轩儿立下如此功劳,就到我院里陪我一段时间吧。”
林香草微惊,慕容南轩则是暗自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