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蝎子才算明白了,这条蛇哪里变弱了,分明变强了十倍不止。当即也不打算和竹叶青硬碰硬,一脑袋钻进沙里,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叫它给跑了。元鹊满是遗憾地看着漆黑的大洞,他还来不及惋惜两句,就又被钦原踩脑袋教训:快去看看白琅!
刚刚没有来得及问,现在赶跑了蝎子,元鹊这才反应过来,不紧不慢地朝旁边走去,嘴里还不忘质疑,这人真的是白琅吗?
他说:这么弱一只蝎子,她一个天选者竟然打不过,多丢人呐。
反正她是挺弱的。钦原也不向着白琅说话,而是不停地催促元鹊,快去快去,去看看是不是她。
知道了。
元鹊不耐烦地应下,他右手衣袖空空荡荡,被风吹起鼓包,就好像手臂还健在一样。而元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而是慢悠悠地朝前走,努力把握着平衡。
等他们走到一脸痴呆的白琅面前时,一人一鸟同时沉默下来。
元鹊疑惑地问道:这人是白琅?
应该是吧?
你为什么犹豫?
那你为什么问我?
一人一鸟你来我往,毫不相让,最后还是钦原感应了一下,十分肯定地开口:这个傻子好像真的是白琅。
它说:她身体里还留有我的羽毛。
现在这副模样元鹊左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个天选者练废了,要不要换一个?
钦原嫌弃地啐了一口,你以为谁都能当天选者呀?
为了挽回白琅的声誉,他难得替白琅说几句好话,她现在这副模样,应该是中了蝎子毒。
元鹊疑惑道:她不是百毒不侵吗?
伤害身体的毒,确实不起效果。钦原毫不避讳地讲解道:可这种麻痹神经,使人丧失意识的毒药,还是能影响到她。
原来如此。
元鹊了然地点头,见元鹊如此淡定,钦原没忍住,又踩了元鹊两下,你快去救她呀。
知道了。
元鹊轻声开口,嘴里吐出从来没有听见过的语言。而他甫一开口,竹叶青立马心领神会。
只见竹叶青割破尾尖,渗出丝丝血液。
血气弥漫,脚下的沙土传来异动,成批成批的虫子从沙土里奔涌而出,想要爬到竹叶青的尾巴尖,吸取神兽的血液。
可它们只知神兽血液珍贵,却不知神兽一怒伏尸百万!
看穿这些小虫子的意图后,竹叶青狠狠的咆哮,气波带着威压,将虫子浪潮掀翻,使它们再也不敢靠近这里。
赶跑虫豸以后,竹叶青这才将尾巴尖送到白琅的嘴角。血液流进白琅嘴角,只见白琅整个人皮肤转青,身上起了无数可怖的脓包,叫她失去原有相貌,变得不人不鬼。
每次看见竹叶青血液效果的时候,钦原总是不忍直视,你瞧瞧你这变态的趣味,和你老祖宗简直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元鹊却不觉得有被冒犯到,而是笑得开怀:反正她一天藏在帽兜里,变成什么样也不要紧,不是吗?
啧。
钦原咋舌,不过到底没有说什么。
毕竟元鹊都舍得让他的宝贝小青放血,再多说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所以钦原难得老实地坐在元鹊头顶,和元鹊打商量,先把人给搬走?
搬去哪?
元鹊却不打算走,他一屁股坐在水边,极其自在:这里不比我们那破地方要来的舒服?
倒也是。钦原哼哧哼哧地从元鹊头顶上下来,坐在水池边上,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羽毛,心疼不已。
他俩也不管白琅,就让人在太阳下面晒着。最后还是竹叶青看不过去,小心的用身体缠住白琅,将她拖到了钦原旁边。
本来钦原还在顾影自怜,欣赏唯一的羽毛。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以后,好奇转身,入眼就是长满一脸脓包的白琅,差点吓得它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栽入水中。
这丑东西!
钦原吞了口唾沫,胆战心惊地和元鹊商量:你把她这脸给医医?
医什么医?元鹊满意地端详白琅,这模样不是挺俊俏的吗?
钦原心累地开口,我错了,你比你老祖宗还要变态。
元鹊心满意足地笑道,承蒙夸奖。
一人一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竹叶青就安静地匍匐在地面上,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只是苦了白琅。
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很想去抠一抠自己疼的地方,但四肢沉重,根本使不上力。更别说是抬起手来,去挠身体了。
漫长又剧烈的疼痛逐渐变成煎熬,而白琅在这煎熬之中,竟然也能缓缓沉睡过去,意识陷入虚无。
察觉到身边的人睡得正香,钦原有些无语地说:一身的毒竟然还能睡着,真是厉害。
元鹊耸耸肩,那总不能一直死撑着吧。
回答完钦原以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琅,自言自语道:你说她身上的脓包里,会不会有蝎子的毒素残留?
嘶钦原倒吸一口冷气,震惊过后便开始理智分析,应该会有吧?
那
元鹊若有所思地看着钦原,钦原也扬起鸟脑袋,回望元鹊:那?
两人四目相对,哑谜就这么被解开。
只见钦原一蹦一跳地跑到白琅身边,用摇爪子揭开了白琅身上的黑袍,露出她的脸庞和四肢来。
元鹊也不闲着,他从自己随身背的包里取出形状各异的药罐,银针也一字排开,摆在沙地上。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元鹊搓搓手,用韵力给银针消毒后,这才左手拿着细长的银针,缓缓靠近白琅。
竹叶青则跟在元鹊身后,蛇尾巴尖卷着药罐子,亦步亦趋。
看着还昏迷不醒的白琅,元鹊十分敷衍地提前告知:你体内有毒素残留,我帮你排排毒。
在随便地通知完白琅以后,他双眼放光,蹲下身来。只是因为自己右手缺失,所以一下子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本来兴奋的脸色变淡,元鹊左手撑地,勉强地坐在地上,表情冷漠,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朝着白琅的脸伸出了手。
啵
脓液掺扎着紫色的毒液流出,被竹叶青眼疾尾巴快地接进了罐子里。只是那惊鸿一瞥,叫钦原没忍住,嫌恶地后移了好几步。
而元鹊神色不变,就好像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液体,而是池子里的水,平平无奇。
这人可比他祖先变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