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圣徽这反应,仿佛置身事外,这件事情完全影响不到她。
白琅见此,有些不满地蹙眉,又回答道:我作为天选者,能为这片大陆,做些什么呢?
你想要拯救大陆?
对。
既然如此。圣徽眼睛眯起,笑着说道:我有一个法子。
白琅闻言,虽然心底已经欣喜若狂,但面上不动声色,只当圣徽说笑,说出的话也是极其不信任,怎么,你要去天机阁拜人圣的雕塑,祈求对方仁慈吗?
这一句话成功叫圣徽哑口无言,只是她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好半晌以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这是我在古籍上看的,你不信就算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白琅也知道分寸,笑着应和道:那你说来听听。
虽然白琅依旧笑着,但好歹语气好了些。圣徽虽然觉得她依旧不信自己,心底却要踏实许多。
书上说,在仙土之外,还有一处地界。她慢悠悠地说着,还不忘分心打量白琅,想看看她究竟是何反应。
谁料白琅一直默默地熬着药,一点反应都没有。
圣徽见此,却有些不满起来。
过去一千多年,就算自己再落魄,也不至于说话的时候没人搭理。可现在,眼前这人一脸不信任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她可是初代天选者。
她所知道的事情,比汪尧等人加起来还要多!
可现如今,这人竟然不屑于听?!
想到这里以后,圣徽也不卖关子了,打算直接扔出更加有用的消息,加固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说:你知道五仙的来历吗?
哦?现在白琅可来了兴趣,扔下手里的枯枝,盯着圣徽道:古书里还记录了这个?
当然。
圣徽一点都不心虚地说道:天机阁古书,从仙土诞生之初,就有专人记录。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不例外。
白琅挑眉:那你说说五仙是怎么来的。
人圣创造的。圣徽一脸冷漠地说道:她创造了他们,给了他们思想和法术。
白琅闻言,带着些嘲讽说道:这人圣还挺心善,一天天的,净造生物去了。
紧接着,白琅摆摆手,我对五仙不感兴趣,还是说说另一片空间吧。
看着白琅这模样,圣徽只觉得一肚子气。
要不是四周皆是野兽,自己又不能随便用韵力,只能仰仗着眼前这人,她至于这么憋屈吗?
最后也只能压下怒气,好声好气地对白琅说道:古书中记载,这片天地叫无生界。
这里是天地起源,所有的问题去这里,都能找到答案。
别说,要不是白琅去过,她可能真的信了。
就那方圆百里找不出一个活口的样子,有什么答案?
总不能问天问地吧?
只是白琅虽然压根不信,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边为圣徽舀药,一边问道:可是这里我听都没听过,要怎么过去啊?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伸手,把装着绿糊糊的药递给圣徽。圣徽万般不情愿地接过去以后,也没有立即喝下,而是把药捧在手心里,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样子。
也或许是想拖延喝药地时间。
这都无所谓,毕竟她每晚都喝了的。
让她拖一些时间也不要紧。
所以白琅并没有催促她,而是就坐在火堆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圣徽见此,捧着药碗继续诱哄:你的大千往生镜,就是通往无生界的钥匙。
不对啊。白琅假装不解道:大千往生镜我用了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到过什么无生界。
她话头一转,反问圣徽:那本书可不可靠,不会是别人写着玩的吧?
当然可靠!
圣徽斩钉截铁地说道:凡体要想进入无生界,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白琅耸肩,可我们进不去。
圣徽闻言,琉璃双色瞳微转,随即眼底一抹精光划过,与此同时,她的语气放低,一副打算与白琅密谋的模样。
她说:或许是缺了什么必要的东西。
白琅挑眉,也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和圣徽密谋:什么东西?
圣徽道:苍梧之灵。
听到这四个字以后,白琅这才觉得落到了实地。
这么久了,原来圣徽依旧指望着木吾老师的苍梧之灵。
只是为什么呢?
白琅搞不懂圣徽对苍梧之灵的执念,当即喃喃出口,询问道:天机阁的那个疯婆子也在找苍梧之灵,这苍梧之灵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琅猛得想起一处破绽来
在天机阁和圣徽交手的时候,她可是打散了圣徽周边的障眼物事,把她的模样看得清楚明白。
那按道理来说,眼前之人,或许应该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下子,白琅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可能不太妙。她走的每一步,哪一步在圣徽的预料内,哪一步又在圣徽的预料外?
还是说,每一步?!
夜晚的冷风吹在白琅的脸上,吹得她一个激灵,甚至于连呼吸都放轻了。
而圣徽似乎没有注意到白琅的异常,还在好心地为白琅解释,什么是苍梧之灵。
她说:苍梧之灵集天地灵气,用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听见圣徽说完,白琅只能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答道:是吗。
因为现在脑海里实在太乱,所以她连思考都不能够。最后只能混混沌沌地叫圣徽喝药,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
她需要静静。
好在圣徽也不再纠缠,而是端着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甚至还颇为好心情地说道:今儿这药,似乎没有以前苦了。
是吗白琅只能干巴巴应下,接过药碗之后,就看着圣徽闭上双眼,靠着树木沉沉睡去。
而要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岳歌妄才会醒来。
就在这个时候,元鹊等人凭空出现,他们三人与白琅围成一个圈。动作流畅,已经重复了一个月。
如果是在以前,白琅会立即说今天她和圣徽都说了什么话。可现在,白琅看了一眼圣徽,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们等会儿再说罢。
怎么了吗?
白琅态度过于反常,叫阴衾没忍住发问道:遇见了什么大事吗?
听见这句话,白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圣徽。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有没有意识,每天夜里他们讨论的话题,她又听见了多少?
想到这里,白琅心头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