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经伤痕累累,只能靠着互相搀扶,才不倒下。现在却直面钦原,不肯退后半步。
白琅因为突破强行被打断,整个人状态格外不对劲。可若要她说个清楚明白,她又说不出来。
只能说,大概是内伤很重。
而其余三人更不必说,阴衾满头白发,再催动法阵,只怕不久就会魂归天命。元鹊也没好到那哪里去,刚刚那奇异的状态,叫他内耗颇重,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骆绀,她化身为大夏龙雀刀,对着四位仙人狠狠一劈,虽然威力巨大,可她也没能及时躲开,身处爆炸中心,怎么也不可能好。
可就是这样,她们几人也不愿意停止战斗。
阴衾再次掐诀,以木吾老师为中心,竖起一个坚固无比的法阵。任由钦原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松开。
元鹊更狠,他仗着自己百毒不侵,以肉身抱住钦原,就算一双手被他啄得鲜血淋漓,也死死不愿松手!
相比起来,骆绀和白琅,则没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
想了想,白琅召唤出囚仙链,在韵力的加持下,将钦原捆了个严严实实。
它这才老实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的时候,钦原再次变得狂暴不已。他甚至不惜自毁身体,也要挣脱囚仙链,带走苍梧之灵!
砰!
满天血雾爆开,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捂住鼻息。就连元鹊,也不例外。
钦原自断一脚,靠着巨毒无比的血液,终于从囚仙链里逃出。
它血雾缠身,直直地冲着阴衾的防护罩而去。眼看着毒液侵蚀,防护罩逐渐消失。阴衾连忙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再度掐诀,想要加固防护罩。
钦原瞧准时机,颜色绮丽的毒物将阴衾围拢。不仅如此,它第一次,发出了骇人的叫声。
嘶啊!!
尖锐又恐怖的叫声,好像一把钝刀,割破了白琅等人的神志,叫灵魂深处,发来剧烈的疼痛。
就算是捂住了耳朵,也无济于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阴衾。
只见他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灰扑扑的袍子。
法阵光芒逐渐暗淡,仅仅是瞬息的时间,钦原的那一只独脚,就抓着一个黑白相间的果子,飞离了这里。
白琅刚想出手阻拦,却在冥冥之中,听见了木吾老师最后的叹息。
他说:去吧,孩子们。
这次,是最后一战了。
他想要钦原带着苍梧之灵离开这里,他想要直面圣徽,开启这最后一战!
白琅闻言,只能狠下心,为钦原打开了须弥间的门。仅仅是片刻时间,钦原和白琅一行人,就又回到了无生界。
圣徽看着满载而归地钦原,笑得更加温柔:给我,快给我。
只要有了苍梧之灵,这白钻就能乖乖听话了。
只要有了苍梧之灵,就算再有十个百个千个的天选者,也不会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是以这么久了,圣徽第一次,对着钦原好言相劝:快,把东西给我。
江风没想到这一出,再次提剑就砍。
圣徽还欲再战,却感觉到额间传来剧烈的疼痛。就好像她的白钻,想要离开她的身体,再次变成人一样。
开什么玩笑!
她的生命是自己赐予,那她的死亡,也应该由自己说了算。
现在还想继续这无意义的生命,可能吗?
圣徽冷笑一声,仗着有苍梧之灵在,也顾不上爱惜白钻了。当即火力全开,天塌地陷,无所不能。
钦原,杀了它们!
仅仅是自己让别人痛苦,这显然不能让圣徽满意。她高兴地看着这一切,对钦原下命令。
谁料原本朝她飞奔而来的钦原,闻言竟然带着苍梧之灵,飞向了白琅!
它爪子一松,苍梧之灵就落入了白琅手中!
而钦原的断腿还血流不止,说出口的话却格外解气,想不到吧嘎嘎嘎嘎嘎嘎嘎。
只是它还没来得及开心太久,只见得圣徽恼羞成怒,一双眼无比阴暗,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江风率先反应过来,震惊地喊道:你想要杀了它?!
在察觉到圣徽的意图以后,江风再度动手,化作流光劈向圣徽,嘴里不可置信地说道:它是天地神鸟,你杀了它,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圣徽一边和江风过招,还笑得格外癫狂:我如果怕报应,我就不会铲除汪尧了!
她说:我这辈子,最恨叛徒!
这句话落下,夹杂着无边韵力的一击打出,击中了江风的心脏。
就在这时候,钦原的心脏彻底碎掉。
它失去了所有力气,慢慢地从天边坠落。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
钦原!!
看着那只神气的大黑鸟,疲惫地闭上双眼。切切实实地痛苦拉回来白琅的神志,她脚下踩着岩浆,头顶乌云阵阵,好像扛着整片天空,负重前行。
而她,没有低头。
她的双眼猩红,恨意刺骨。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失,只有无边的恨意,驱使着她不断前进。
你给我死!!
咆哮声震耳欲聋,囚仙链被白琅挥出,上面附着黑色的火焰,所到之处生灵死绝。
就连脚下岩浆,都退避三舍。
只是那不详的气息,却叫人避无可避。
江风瘫倒在一旁,看着白琅这副模样,慌乱地大喊:快阻止她!
她入歧途了!!
本来因为白琅猛然崛起,感到很开心的元鹊等人闻言,再次带伤上阵,各显神通。
阴衾以血为阵,画出一道柔和的阵法来。他就站在阵法之中,念出晦涩难懂的音调。
而元鹊使了满天的毒药,各种麻痹神经的毒全部用上了,甚至于到最后,他的药包已经空空如也。
至于骆绀,她第一次,由刀变成了盾。
死死地罩住白琅,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元鹊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圣徽瞧了却格外开心。她也顾不上额间传来的滚烫痛感,无所不用极其地刺激白琅,非要叫这天选者,彻底走歪路不可。
只要她被本源之力抛弃,那她就什么都不是!
圣徽笑眯眯地开口,一字一句都戳人心窝子。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伤害汪尧吗?
看见白琅脸色凝滞,圣徽说得更开心:因为我意识到,最高的位置上,只能坐有一人。
所以啊,汪尧不能与我平起平坐。
听见这个事实的白琅,眼睛红得能滴血。她再次陷入暴走之中,手里的囚仙链火焰更甚,一下又一下拍在骆绀化作的防护罩身上。
圣徽更加满意,想知道岳歌妄在哪吗?
她,死了哦。
不给白琅喘息的时间,圣徽嘴巴不停,一个接一个地扔出爆炸消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