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林珑又再次从陆开的反应得出事情很大条的结论,沉重地点了下头,刚走两步一顿转回来,忽略了陆开那将将放松的眉角,大咧咧道,“那他们要再问我15号聚会的事,我可就说先定下了啊?”
叶蔓蔓咀嚼的动作一停。
陆开……
十分心虚地偷看旁边人。
林珑觉得他古古怪怪,摇着头赶紧走了,陆开就像被抽了筋瘫倒在了桌上,而叶蔓蔓正放下筷子要说什么。
“我可能病了。”陆少爷做出虚弱的样子,抢言。
叶蔓蔓倒是听过病来如山倒,可倒这么快的也是少见。想到陆少爷的娇花体质,她不放心地在他额上摸了把,并没什么异样。
“我就是病了,妳体温高摸不出来,”陆开执着地按着那只手,使之多在自己额上停了几秒,虚弱地自诊道,“吃完饭送我去保健室吧。”
叶蔓蔓眉角动了动,陆开逃避地闪躲开她的目光。
“那等我吃完饭?”
陆少爷听话点头,于是她还真又细嚼慢咽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娇弱的男朋友担心。
完了,穿帮了。瞧这幅淡定的样子,明显就是坐看他肆意表演,待秋后问斩。
陆开趴在桌上边偷眼观察叶蔓蔓,神魂已经飞去了去年,他注册那个天杀的直播账号时。
那时他本就是被好奇心驱使仓促地注册,只想着不能暴露自己的名字,一时又没有别的id思路,就顺手用了生日。
他哪能预知到那个临时起意的id能伴着叶蔓蔓走到今天,走到她甚至想要跟“她”交朋友,他怎么能预知到他与她能走到今天,她不再是个令自己产生好奇心的普通女同学。
陆开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样一来自己的变态行为不就曝光了?她会不会觉得受骗,受监视,觉得他心思可怕?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那么一点。
他可能要宣布重要的十八岁他改过阴历生日……逃避可耻但这次真没用。
陆开为自己点了根蜡。
他那个脸色,还真挺亚健康,叶蔓蔓对最近总迷之处于半发呆状态的陆开很有兴趣,她没有打断他脑中的百转千回,直到他差不多回过神来时才问了句,“想什么呢?”
陆开哪能不知她已经打量了自己好半天,此时被判定了生命终期的陆少爷反而想开了,他一只手支起脑袋,歪着头回望她,很是超脱道,“想妳。”
叶蔓蔓不理他的土味情话,打击,“我不就在这吗。”
陆开眨了眨眼,眼里挂着分很惬意的愉快,“那有什么妨碍?”
他说这话时,叶蔓蔓刚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咬碎。
她愣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吃了块骨头,吐不出又吞不下,才将脸憋出了层薄薄的红。
是她小瞧了,陆少爷发起功来真是土味浓重,丝丝入骨。
陆开扬起一个笑容,拉了拉她校服袖口,“15号我生日,妳可不要再送礼物。”
叶蔓蔓警惕地稍微坐直了些,和他拉开了距离,怕他再有什么令人无法招架的惊人之语。
陆开的笑变得有些不怀好意起来,“我是说我有想要的礼物,怕妳再送个烟灰缸,妳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我正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你想要什么?君子。”她加重最后两个字。
陆开正色,“三年高考五年模拟。”
……
叶蔓蔓垂下了眼眸,“就算是我也干不出这种缺德事,你要是不怕我真生气就继续编。”
陆开拉过她一只手,握在掌心低低地笑,笑声通过手传递给她。
那么的快乐。
叶蔓蔓那积累半天才酝酿出的可怜脾气,就被这点肌肤相触的细微震动震没了。看着打定主意要没皮没脸一次的陆少爷,忍不住跟他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都很低调地趴在那偷偷地笑,笑过了,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陆开示意她看自己。
他的眼神很认真,他说:“那我要想好好学习还有什么办法呀?”
她配合地想了下,“送你个家教怎么样?”
“一对一每天微信视频辅导那种吗?我怕请不起啊。”陆开玩着她的手指,她指侧有写字时磨出的薄茧,他不懂为什么有人连手指的茧都这么秀气可爱,忍不住想吻上去。
叶蔓蔓抽回了手,似笑非笑,显得不那么好惹,但却更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而且不是手指。
“你不是已经交过学费了吗?”她说。
“嗯,”陆开恬不知耻地冲她笑,“那肯定是因为我太过求学心切了。”
叶蔓蔓也是真没脾气,她无可奈何,要不是这里人太多,她应该已经在他鼻子狠狠掐上一下,然后咬上去。
“那你还需要去保健室吗?”她坏心。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妳要是愿意再哄哄我,感觉一会还能跟林珑一起参加体测。”
叶蔓蔓一叹,说你怎么这么能耐。
陆开还了她一口大白牙。
卖萌可耻但有时候真的有用。
……
他们回到教室,林珑已经等在那里,一脸被好友背叛的黑化前兆。
“根本就没有人要求登记!”
“是没有。”陆开坐回去,语气轻松愉悦,笑得林珑头脑一空,还以为自己是跟他报了什么喜。
他一改愤怒,面无表情。
“我生日那天ktv包夜,晚上去哪吃你定,”陆开顿了下,“假如你还去的话。”
林珑的眼中迸发出光彩,“去!怎么不去!”拉开椅子侃侃而谈,“这事你问我可就问对人了,听我来给你说道说道,东乡街那最近又新开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