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陆开脑袋里嗡的一声,偏她神情坚定,可以说是逼迫意味相当强的勾引了,好像他再不上钩她就要自己动手。
他的指腹沿着她衣领边缘缓慢滑过,在那锁骨处停了下来,又向上移动,来到了她的下颌。
“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察出对妳的心思不太正吗?”
“你就不能用点好词吗?”她眼神埋怨,身体在他拇指的摩挲下瑟缩。
陆开被她可爱到了,“就是那次在酸角巷,妳这里有个红印子。”
叶蔓蔓记得那次,她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找了个借口在那红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时其实并没多想。
“……,说出来怕要成个恐怖故事。”
有一天,他要她全身布满自己的印记。
“那你还说。”她还很有些不满,可也没追问。
陆开揉了揉她的头发,“在这不行,现在不行。星星月亮都在看,地又硬又脏,妳会受伤的。”
叶蔓蔓着实反应了半天,才发觉他是又把话绕回去了。她全身一下红了个透,差点没原地蒸发。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敢动了。
“对了,送妳生日礼物。”陆开拿过边上的包。
“我生日还没到呢。”
“嗯……”陆开应着,翻包的手不停,“怕那天王叔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他拿出了一张画,这让叶蔓蔓有点意外。
纸是很普通的a4纸,画面留白很多,一架红色三角钢琴上,白裙女孩翩翩起舞,那是个芭蕾姿势。
女孩看不清面孔,短发。
“本来想送妳个像样的礼物,水晶球什么的,妳不是喜欢吗,”陆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翼,“看这意思是没法买了,所以就自己制作了一下。”
叶蔓蔓没理他,她很专注地看那幅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钢琴弄成红色。也不是铺满的大红,那红还挺有层次感,不知他怎么画出来的,像阳光打在钢化玻璃上的反射,将钢琴的质感表现得很好。
仔细看,女孩身上除了白裙外,一些细小的配饰也都是各种的红,天有些暗看不太清,叶蔓蔓觉得懊恼,恨不得贴在画上瞧个仔细。
陆开笑了下,“行了,回去再看吧。”
“这是什么意思?”叶蔓蔓指着画面留白处一段文字,“不是英文。”
那句简短的话下面就是陆开名字的缩写,花体的k,可那句话叶蔓蔓一点没懂。
“嗯,俄文。”陆开说。
叶蔓蔓于是生气地紧了嘴角,对上陆开的笑脸,“你成心是不是?”
“我怎么成心了?不是妳说妳对俄文感兴趣想学的吗?”
“我是想学,不是想看你显摆。”叶蔓蔓视线紧逼。
陆开摇头,“我是不会说的。”他做出英勇无畏任君□□的姿态。
叶蔓蔓放弃了,反正她总会知道。
陆开看她对画珍惜无比,完全忽略本尊的存在,勾了勾唇角,“有机会一起去看克里姆林宫吧。”
“莫斯科?”叶蔓蔓评价,“你这旅游景点真异类。”
“那妳想去哪?”
“去莫斯科,看克里姆林宫。”
他们对视,遂都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办签证应该是来不及了。”陆开说。
叶蔓蔓看他,“你想现在就去?”
“兵贵神速嘛。”他说得理所当然,黝黑的瞳孔深处燃着兴奋的火苗,像在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叶蔓蔓思索了下,掏出手机。
这次陆开没再有被忽略的不满,他伸出长臂将她揽了过来,让她半边身子倚着自己,头枕在自己肩上,跟着她一块看。
“这次查什么啊?”他问。
“看看哪免签。”
陆开就跟着她一块看,不时评价,“济州岛去的人太多,泰国怎么样?”
“不好,太近。”
“哦,巴哈马不错,加勒比海耶。”
他们看着巴哈巴的景色,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有点心驰神往的意思。
陆开拍了板,“就这了。”
叶蔓蔓拧着眉,“可我不会游泳,不潜水去那不就浪费了?”
“潜水跟会不会游泳没关系。”
学神表示出震惊,“真的假的?”
陆开那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明天一早的飞机,到美国转机还能购个物什么的,最晚后天就能睡在天堂岛的酒店大床上,大后天就能去潜水……”
“不知道那边物价怎么样。”
“我那卡里的钱应该够过一个月不成问题。”
“一个月啊……”叶蔓蔓望天,算了算,“短了点。”
“那咱们省着花,不住大酒店。到时候我还给人画画,画素描,妳就在边上收费,通通美元,最少也坚持下来两个月。”陆开脸颊在她发间蹭了蹭,“就是万一我给晒成个黑人,而妳还是这么白可怎么?妳该嫌弃我了。”
叶蔓蔓觉得好笑,“我在边上收钱不也晒太阳,怎么就你成黑人?”
“不会,妳根本晒不黑。”陆少爷异常地笃定。
“那我就用深色号的粉底把自己涂黑,再烫个爆炸头,跟你般配。”
陆开顺势在她脸上mua了口,“那妳也不许看上别的黑人。”
“……,过虑了。”
“对了,妳护照没过期吧?”
叶蔓蔓想了想,“没有,你的呢?”
“也没有,而且就在我那屋抽屉里。”
“我还得回家去拿一趟,”叶蔓蔓叹了口气,往他怀里钻了钻,“真不想回家。”
陆开笑了起来,安慰地拍着她。
静了好一会,月亮趁着这股沉默悄悄地又往上爬了许多。
“能看见小丑鱼吗?”叶蔓蔓懒懒地问,“我想看小丑鱼,动画片里那种。”
“妳还看动画片呢?”
“管得着吗。”
“肯定能。”陆开手底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对着月亮心神向往,“海上的日出,水底的珊瑚,卷进沙里的漂亮贝壳,吐着泡泡的小螃蟹,什么都有。”
叶蔓蔓听着,也跟着笑了下,“真好。”
……
叶蔓蔓生日那天,她去找了家店给陆开的画做了塑封。
生日过后没多久暑假来了,暑假期间地方新闻连番播报,全国性新闻也点名批评,陆匡明真的冲上了执搜。
——xx年2月10日大年三十晚九点,锦延市周边烟花厂仓库发生爆炸,当日媒体报道2人受伤,后经抢救伤情稳定。经后调查核实,当日事故造成3人死亡2人重伤,与锦延市就此事故上报情况严重不符,存在重大遗漏、瞒报嫌疑。现已对该事故进行提级调查,相关责任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对锦延市副市长陆匡明作出先期免职处理。
在事情报出时,陆开已远在太平洋的另一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转机。
那之后再没人收到陆开的消息。
一晃又一年过去。
三年过去。
五年过去。
……
在回忆里那无数的一年又一年,加速而过的光影晃动中,镜头总会在某个特别的时段缓慢下来,仿佛独那一年脱离了时间的控制,细节到被人记下每朵花开,每片落雪。
那是他们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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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是不可能的。
真心感谢一路跟到这里的每个人,这篇文到这已经走完四分之三。
真的非常感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