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好像说累了,身子蜷成小小一团,连小脑袋都要往毯子里缩,脸上的毛被泪水糊成一簇一簇的,抽泣间小鼻子翕动着冒出一个泡泡,然后啪的一下破了,他一下子怔住了,愣了两秒,呜了一声,有些丢脸的把头重新埋进了毯子里。
江渊心疼的无以复加,刚想跟他解释,那个小鼻涕泡就在他眼前冒了出来然后啪叽炸在空气里,虽然觉得时机有些不对,不过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凑到小奶猫埋进毯子的耳边澄澄,乖澄澄叫个不停,非要把害羞的小猫咪喊出来不行。
景澄把头埋进毯子之后情绪也慢慢恢复了,他感觉有点冷,还有点儿晕,刚刚说出来的那些话是他在曾经无论如何都不会讲出来的,现在一口气说了个干净后知后觉的有些羞耻,江渊在外边喊他的名字,可是他却不敢看江渊了。
身上的毯子被人抖了抖,下一瞬,进到了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里,像今天江渊把他从巷中带出来那样,他被江渊从毯子里抖落进了浴袍中裹好,趴在江渊的胸膛,头顶被他的手指轻轻揉着,无比温柔。
哭了这么久,头疼不疼?江渊一边轻柔地给他按摩一边问着,是不是觉得冷?你乖乖趴着听,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澄澄,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是我不对,要告诉程野一是怕他明天在其他人面前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你看,二是他知道了可以帮着我盯着所有可能猜测的那些想法,我和他时常走在一起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温和的学生会长也不适合独来独往,上次一起去厕所是因为他有事要跟我讲,说的就是李维的事情,但是我当时以为你在保护黎念并不打算追究,所以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想追究这件事。
再多的人喜欢我都跟我没有关系,因为我只喜欢你,谁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都没有关系,因为未来只有我们在一起生活,我们澄澄不是杀人犯,明天我会在交流区公布真相,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澄澄干干净净,澄澄不是怪物,也不会有人抓澄澄去做实验,因为我会好好保护你。
我妈妈遇见赫连阿姨的时候以为见到了神明,后来她的神明失踪,而我遇见了你,我的澄澄才不是什么怪物,我的澄澄是我愿意献祭一切也要养在心尖的神明。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告诉
程野叫上司机买了药,回来的时候又遇见不知道出门干什么的木依然,三个人在走廊打了个照面。
木依然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袋子,疑惑道:你病了?
程野下意识摇了下头,然后微微一顿,道:呃是木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木依然道:我突然想起来那个院子外边李维还放了一个录音笔,打算去找找看,是在车上的时候诱导光头独自揽罪的录音。
程野皱了下眉,道:他还挺能啊,不过现在外边还在下雨,要不明天再去吧,那边没人了,没人动肯定还在原地。
木依然摇摇头,我怕浇一夜就不能用了。
程野道:那我跟你去,你等我一下,我跟江渊说一声。
木依然道:少爷还没睡?那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诶程野拦了她一下,木姐,我去就行。
木依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低头,又看见他袋子里的儿童退烧药,儿童?
咳那什么程野晃了晃袋子,道:不是都说孩子用的东西比大人的要好嘛,所以嗯你懂的。
木依然没再问,点点头道:你去吧,我去车上等你。
程野微微松了口气,带着司机转身朝江渊的房间走去,木依然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收敛起自己所有的猜测朝酒店外走去。
司机拿着从前台要的房卡刷开了江渊房间的门,程野让他拿着房卡离开去前台还了然后独自进了江渊的房间。
景澄听见门的响声动了动耳朵,江渊的话刚刚落音还没等他消化消化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拎着药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药我买来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世界观都碎了一地,不是说建国后不准成精吗?
程野边说着话便往里走,看见江渊浴袍里只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脚步一顿,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景澄用湿漉漉的脸在江渊怀里蹭来蹭去,企图消灭自己哭过的证据,让江渊看见就算了,他才不要再让别人看见。
江渊被他弄的有点儿痒,以为他还是不开心,就伸手朝程野道:药留下,你先回去。
程野什么都没问就被下了逐客令,一时间有些懵,道:所以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景澄埋着头,闷声对江渊道:江渊喵,告诉他吧喵。
江渊怔了一下,问道:可以吗?
程姓工具人接话道:什么可以,我都已经被你当工具人好多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可不可以?
江渊:你先闭嘴,桌子那边儿坐着去。
程野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江渊怀里的猫,尴尬了那么一下,然后微笑道:好的。
江渊把景澄的头抬起来,小奶猫眼睛周围还晕着一圈红晕,因为生理惯性,即使没有再哭了还是时不时的抽噎一下,江渊低头亲亲他的眼睛,认真道:澄澄,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保证,怀疑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会把这个猜测烂到肚子里,包括程野。
景澄往上爬了一下,江渊配合的低了低头,景澄蹭了蹭他的下巴,然后仰头舔了舔他的唇瓣,道:江渊喵,你会保护我喵。
江渊眼中晕开温柔的笑意,嗯,我会保护你。
程野坐在餐桌边百般无聊的研究起了药盒上的注意事项,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碎一地的世界观在进了这间屋子之后莫名其妙的自己拼凑起来,总而言之就是他现在很平静,得知事实也只差江渊的亲口确认了。
江渊抱着景澄过来,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药盒,看了看说明书,然后拿出一粒来对半分开,桌上有刚刚就晾好的糖水,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然后把水倒在干净的碟子里。
程野看他做这些事做得无比熟练,特像一个资深奶爸,不由得啧啧称奇,带孩子还是锻炼人啊。
江渊抬眸看了他一眼,用电子体温计测了一下景澄的温度,然后把那半片药放到他唇边柔声哄着:澄澄,张嘴。
程野挑了一下眉,有了铺垫之后听见这个名字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甚至还有心情观察起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景澄动了动鼻子,小脸皱成一团,用爪爪推了一下他的手摇摇头,闻着就好苦喵。
江渊察觉到程野的视线,用手护住景澄毛茸茸的后脑勺,抬头看了他一眼,凉凉道:你闲着没事干?
程野噎了一下,对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表示无语,耸耸肩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把头撇到一边。
江渊低头继续哄着:生病了就要吃药才会好,澄澄乖,就苦一下然后喝糖水好不好?
景澄盯着那半片药,人的时候还好,可以喝水吞下去,可是猫就只能生吞,到时候苦味溢满整个口腔,想想景澄就觉得难受,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他一闭眼,嗷呜一口就把那半片药叼在嘴里咽了下去。
苦味在味蕾炸开,不出意料的难受,景澄两只小爪爪抖了又抖,江渊赶紧把盛着糖水的碟子放到他唇边,他连忙喝了几口,这才将那个味道压了下去,伸出半截小舌头吐了吐气,控诉道:太苦了喵,我再也不要吃药了喵!
这几声细细的猫叫声又把程野的注意力拽了回来,他看了看景澄,问江渊:你能听得懂他说话?
江渊拿纸巾给景澄擦了擦脸,道:嗯,今天跟我们去的人不少,看见澄澄在车上的也不少,你注意着点儿,别让不该传的传出去。
程野点点头,好奇道:这我知道,不过景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