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往房间看去,远远地能看见阿格莱亚背对着自己,一头银发如瀑布一样散落。
她身边有两个侍女,正站在她身边,给她换头饰。
阿格莱亚的房间通体呈淡黄色,倒没有楼下大厅那么浮夸,虽然面积很大,但里面只有一张紫色大床,其余最多的居然是书架。
真正能体现她少女身份的,也只有阿格莱亚面前的那一张梳妆台了。
如果楼下的画面让霍法感觉是十九世纪的社交舞会,那么这幅画面则让他恍如来到十八世纪工业革命之前。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两个侍女转过头,结果看到一个容貌怪异的少年站在门口。
那是一个有着灰白头发,淡金色眼睛的少年,他穿着黑色礼服,系着领结,还佩戴着一块怀表,耳朵上有一个银色的耳钉,表情淡然。
阿格莱亚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倒影,差点没笑出声。但立刻她就恢复了严肃和正经。
“出去吧,这是我朋友,我找他有事。”
阿格莱亚矜持地对旁边的两个侍女说道。
那语气,那声音,端庄得让霍法觉得不可思议。
这家伙在学校的时候何曾用这种口气说话?每天不是咋咋唬唬就是什么“霍格沃茨真是垃圾学校”。
两个侍女放下头饰,带着好奇的眼神从霍法身边飘过。
砰咚。
门关上,脚步声消失。
阿格莱亚站起来,转过身。
宽大的房间内。
她穿着淡紫色长裙和晶莹剔透的高跟鞋,戴着银色的半月头饰,双手戴着洁白手套,放在小腹,露着锁骨和肩膀,端庄得仿佛一个王国的公主。
那气势让霍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相对于去年,她又长高了,只怕还是比自己高一点。如果说去年她还是个女孩子的话,今天她确实能称得上是少女了,某些女性的特质在她身上逐渐明显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第一次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十分惊艳。
只是同样,这次的惊艳也没能持续三秒。
只见她嘴角咧出一个弧度,随后......
“哈哈哈哈......!!”
阿格莱亚指着霍法捧腹狂笑出声。
画风变化之快让霍法猝不及防。
“你戴着......领结......我的天,他们居然给你穿这种二十年前的衣服......哈哈哈哈哈!”
她捧腹大笑。
霍法耸耸肩,松了口气,忍俊不禁。
这时候他才确认,对方正是自己霍格沃茨那个活力无限的同学。
他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对方的床上,扯开自己喉咙上那个蝴蝶结似的玩意,随后把那个毫无意义的怀表扔到一边。
“你可以的啊。”霍法说道,“把我扔到医院一个月不闻不问,见你面一次弄得和见丘吉尔一样。”
“你以为我想?”
阿格莱亚一脚踢开脚上的高跟鞋,打着赤脚蹦到了床上,仰天抓狂夸张地叹出一口气。
“啊!!我真的真的受够了,这个暑假我妈关了我整整一个月,一个月没让我出门,一步都不让!”
霍法一惊:“为什么?”
“打仗咯,死人咯,她觉得外面打仗,可能我出去会被绑架,撕票,枪杀之类的吧。我的天,再憋下去我要疯了,不疯也要得抑郁症!”
她很久没见到霍法,一见面,便大吐苦水。还从床头柜抽出几张她母亲给她列的暑假计划单给霍法看,霍法一看,上面只有三件事。
起床,吃饭,睡觉。
“你妈做得倒也没错......”霍法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哎呀哎呀,先别说我。”
阿格莱亚烦躁地把单子一扔,从床上爬了过来,兴奋地贴在霍法耳边:“我听说,你把医院人打伤了。还是重度伤残!那感觉怎么样,痛扁上司?”
问这话时,她眼睛泛着光,仿佛霍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伟业一般。
“死开,如果不是你给我分配的倒霉位置,我至于做出那种事么?”霍法没好气。
“呦,还赖上我了。”
阿格莱亚捶了霍法一下:“你不一直都是好好先生的么,怎么突然脾气那么爆?”
“你好意思说我脾气爆。”
霍法冷笑。
她嘻嘻一笑:“有句东方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对么?”
“懂挺多,还知道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