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坐在巴黎的城墙上问邓布利多:“米兰达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他大概没料到霍法会问这样的问题,沉思片刻之后,他说道:“就在半小时前,在我收到巴黎的紧急求救信号前。阿德贝.戈沙克和我有过几分钟的通话,说是他那边的情况也十分严峻。如果我没有料错,米兰达应该去了印度的加尔各答。”
霍法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来。
印...印度?他震惊道,“米兰达去那里干什么?”
“阿德贝.戈沙克在加尔各答,”邓布利多说道:“那里是我们的殖民地,有大量的魔法作物种植在那边,米兰达应该是收到他的指令,去帮他了。”
靠...霍法又是气恼又是庆幸。
气恼时米兰达没有跟他说一声就跑了。
庆幸的是,米兰达好像并没有被西尔比抓走,这让他紧绷的心掉下来了一半。
他扶着邓布利多的胳膊站了起来,分开了那群站在他身边的法国巫师。
邓布利多在霍法背后大喊,“你要去哪儿霍法,不先休息一会儿么?”
霍法摆摆手,径直幻影移形消失了。
再次出现时,他来到了巴黎超级飞路网的石拱门处,抓起一把粉末跳了进去,大喊道:“加尔各答!”
呼,绿火将他吞没,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当他出现时,他站在成片成片的棕榈树叶中。由于足足跨越大半个地球,天空陡然明亮起来,再也见不到欧式教堂的钟楼,却看到一些寺院的尖塔。清新的空气让他被心流咒透支的心神恢复了一些健康。
无数溪流从田野里交叉流过,灌溉着这片肥沃的土地。那儿种的有棉花,也有咖啡,有豆葱,也有丁香和红胡椒。冉冉上升的烟雾缭绕在一丛棕榈树的树梢上,树丛中,露出了一片清新秀丽的平房、几处修道院的废墟和几座造型奇异的庙宇。印度建筑中那些千变万化的装潢艺术更丰富了这些庙宇的内容。再过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广阔田野。在那些灌木林中,有毒蛇,有猛虎。
即便霍法十分担心米兰达,这画面也让他稍稍失神片刻。可没等他稍微缓口气,他便听到有人在大声的喊着什么,那大概是印度的梵语。
可奇怪的是,他却并未看见半个人影。那呼喊就在他耳边响起,跟贴着耳朵说话一样,霍法猛的晃起脑袋,想把那怪异的响声给甩出去。
但甩了半天,没什么用,那呼喊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密集。
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不可忽视。
霍法无法,只能跟着那声音跑了起来,渐渐的,他接近了一整片寺庙区。到处都是尖尖的印度教高塔,还有一些佛像。
他找到了呼喊的源头。呼喊声是从那些寺庙的高处传出来的,那里呆着上千名僧侣,大概等同于英国的清醒巫师。
很奇怪,明明他们隔的很远,按理说应该听不见声音才对。可那声音偏偏直达霍法心底,清晰的可以分辨出每一个呼喊者的性别。
他甚至在其中听到了阿德贝.戈沙克的声音。明明他连阿德贝的面都没见见到,什么时候他的听力如此优异了?
他困惑着那古怪的,直达心底的声音。
于此同时,地面震动起来。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震动越来越剧烈,灌木林中老虎逃难般的冲出丛林,和它一起的还有毒蛇和大象。
在寺庙的对岸,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宽约五十米,
在河对岸,黑压压的人群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多到难以想象,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尽头。
几分钟之前,霍法在巴黎的时候,曾觉得那里的人数比印度火车上挂的还多,但真的来了印度,他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英属印度面积达一百四十万平方英里,人口共有一亿八千万。说实在话,当他知道米兰达可能跑到印度来之后,他就抱着被人海淹没也要找到她的决心,可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么多。
梦游者驱赶着老虎和大象,踏入恒河,用身体当作堤坝,丝毫不计代价的填满了河流,而后面的人就踏着他们的身体,前赴后继的冲了过来。
很快,不到一分钟,他们就冲到了河对岸。撞击在寺庙的墙壁上。
脑海中的呼救声更惨烈了,霍法猛的捂住了耳朵,他差点被声音给震聋了。但捂上了耳朵也没用,他依然能听到,那无处不在的声音。
他必须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消除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做点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
.....
高塔在梦游者的撞击下摇摇欲坠,高塔上的巫师四散而逃。而那些本地僧侣则早已无处可去,他们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准备寂灭。
阿德贝.戈沙克挥舞着魔杖,在高塔顶端释放着魔咒,他的副手却焦急的拉着他,试图把他拖离,“戈沙克部长,这里已经沦陷了,必须得离开了。”
“不行,现存的百分之四十点种植园都在我们身后,如果种植园被毁,我们很快就会弹尽粮绝。”阿德贝.戈沙克斩钉截铁的说:“如果哪一种方法都会死,那么何必不战斗下去呢,说不定还有一些机会。”
他的手下无法说服他,只好按照他的命令,去劝说僧侣,让他们也拿起武器,一同反抗。可没有多少效果,僧侣们已经不再抵抗,一同来到这里的英国巫师也逃的逃,散的散。
可就在寺庙被撞的几欲坍塌的一刻,那渡过恒河的梦游者忽然不动了。他们的脑袋齐齐扭转过去,看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