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施小梅也是豁达的性子,“我家爷爷也是,我看见…老人家,还觉得……挺亲切的。”
施小梅打量了慕临江几眼,话逐渐没底气,也越来越好奇,索性就盯着慕临江看了起来,半晌后打了个哆嗦,直言不解道:“老太爷仪表堂堂的,又这么年轻,我怎么越看越害怕呢。”
叶云舟以袖掩口装作喝茶,拼命忍笑,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直接问,慕临江闻言偏过头,又低了一些,叶云舟感受到一股阴沉的气息,直觉慕临江此时心情很差。
“他嘛,年轻时候得罪了人,仇家想让他孤独一生,用了仙家法术,别人仔细看他都会害怕,最后朋友寥寥,也就我愿意照顾他了。”叶云舟叹了口气,把桌子中间的红烧排骨换到慕临江面前,“这是排骨,您慢用啊。”
施小梅露出愧色,她的菜也上了,她就把自己的香菇油菜也推过去,努力看着慕临江:“老太爷,我点的都是素菜,您也慢用。”
慕临江幽幽吐了口气,这么一会儿桌子已经完全失去平衡了,他被当成残疾人关爱投喂,十分后悔刚进店时没给叶云舟一巴掌证明自己能打准,没瞎。
施小梅悄悄摸了下汗道:“老太爷啊……”
“我姓慕。”慕临江忍不住说。
“慕老爷。”施小梅心领神会改称呼。
慕临江:“……”
慕临江拿起筷子往自己碗里夹了块排骨,淡淡地说:“年轻人,不必勉强自己。”
“没有,我胆子还挺大的。”施小梅端起碗来笑着说,她不怎么在意礼数形象,伸长了胳膊夹菜,“而且听叶公子说,您又不是故意吓我,因为没有办法的事就被人排挤恐惧,那多难受啊。”
慕临江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默默夹了片香菇。
叶云舟悄悄传音给他,故作吃醋地戏谑道:“老爷,我可是完全不怕你,你感动过吗?”
慕临江面无表情:“食不言寝不语。”
“感动的都说不出话了是吧。”叶云舟表示理解。
三人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施小梅的心理素质确实有点强,大有脱敏治疗的意思,店家送的那壶酒慕临江不喝,叶云舟和施小梅各自分了一半,施小梅聊的开心,半真半假的抱怨,说他爷爷喝酒打牌脾气暴躁,还是慕老爷有风度,不愧是城里来的。
叶云舟当着慕临江的面大吐苦水:“我家老太爷其实更暴躁,生起气来就说两个字,特别拧巴。”
慕临江又踹了叶云舟一脚:“闭嘴。”
叶云舟指着他笑道:“看见没有,生气了。”
慕临江深吸口气,叶云舟和施小梅很快就以姐弟相称,相见恨晚,酒足饭饱各自回了房间后,叶云舟笑容一敛,关上房门后道:“我借敬酒的时机碰过她的手腕,没有温度。”
“我看出来了。”慕临江一言难尽地看他,“别乱碰小姑娘。”
“……我是想查清原因,目的很单纯。”叶云舟揉揉额角,忽然反应过来,“你的房间在隔壁,来我这做什么。”
“布个隔音阵法,以防隔墙有耳。”慕临江化出伞来,在地上轻轻一点,一圈无形的涟漪扩散四周。
“我自己也可以。”叶云舟强调,“术阵一百篇我背完了。”
慕临江扬眉斜他一眼,伸手请道:“给你机会。”
叶云舟跟着他去了隔壁房间,绕着墙壁走了一圈确定面积,然后指尖聚起灵力,在空中画出浅灰色的阵图线条。
慕临江往门上一靠,片刻后实在忍不住了,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息。
“你嫌我瞎的不够彻底。”慕临江讥讽道。
叶云舟捏了捏拳头,勾歪了一点,空中阵图应声破碎。
慕临江拎着伞往叶云舟肩上一搭,敲了敲,清清嗓子道:“术阵,术法以运转自身灵力为主,沟通天地灵力为辅,而阵法以控制天地灵力为主,引动自身灵力为辅,你画个图都费九牛二虎之力,你用图还是用阵?舍本逐末。”
叶云舟:“……”
慕临江满脸都写着快来请教我,叶云舟几次开口欲言又止,勉强问道:“宫主有何高见?”
慕临江摘下蒙眼的发带,笑眯眯地用伞尖在空中划了几下:“看见了吗?简化版,阵图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自身灵力修为和周围环境灵活调整,学术阵脑筋要活,不要死记硬背。”
叶云舟有点挫败,又没办法还嘴,郁闷的同时还真想通了些诀窍,这让他更加郁闷,只能保持礼貌地哼道:“懂了,谢谢。”
“叫声师父。”慕临江得寸进尺地说,“不然收你学费。”
叶云舟:“……”先斩后奏啊。
叶云舟:“我的钱是你寂宵宫拨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慕临江盯着他,忽然踏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凑近他后颈边的头发,皱起了眉。
叶云舟僵硬地站直了,不明白慕临江为什么突然抱住他,生怕听见一句也可以肉偿之类的经典语录。
就在这时,叶云舟袖中的传音符忽然泛起灵力波动,这枚传音符和他让卫一送去给迟疏雨的是一对。
迟疏雨终于下定决心联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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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舟:我就是背死,死外边,从悬舟上跳下去,也不会请教你一句术阵!
叶云舟: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