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底会去哪里啊?”如婳急得直抹泪,“都怪奴婢没照顾好小姐!奴婢该死!”
“不是你的错,切莫自责。”我语气柔缓地安慰道。我带着玉璃离开,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予她看管,她早已忙得四脚朝天,怎还有精力照看滟儿?再说,瞧宫人们一个个惊吓的样子,来人定是大有来头,如婳就算真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我离开这会儿都有谁来过?”我与炎将军异口同声。他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如婳立即道:“殷公主、端王世子、震远伯独孙——”
“还有寿宁侯!”黄雅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用手一指偏东的方向,“他邀了何小姐去了那边。”
我不禁失色,“寿宁侯张鹤龄垂涎滟儿已久,曾上门求亲被拒!”这混蛋仗着张皇后的势力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他以前入宫还借着醉酒奸污了一个宫人!
“我们快去找人!”炎将军说完,已经掠身而出。我感激地看了黄氏一眼,留了如婳一个在这里看着,急忙带了其他宫人去寻。这事还声张不得,传将出去不仅皇家颜面被毁,滟儿更是名节无存!
“何小姐虽是年纪小,却不是吃亏之人!贵人且莫太过担心!”见我一路颠跑,几次差点跌掉,玉璃忍不住劝我道。
“只有找到滟儿我才能放心!”我仍只顾着向前跑着,边跑边找。
玉璃突然呀了一声,“黄贵人会不会骗我们,故意指错方向?”
我一惊,手心沁出一层冷汗,我实在太焦心,全然遗忘了这一层!就在这时,听见炎将军喊我,“茗贵人快来看,这可是何小姐的耳环?”
我拿过一看,这紫金耳环正是滟儿的,立即点头,“不错!滟儿定在附近,快找!”这时我才心下稍安,还好黄氏没有骗我们!她还算有几分良心,不枉我常在土鲁番王子面前夸赞她!
我们又向前跑出数十步,发现了滟儿的另一只耳环,显然这是她给我们留下的线索,要我们去找她!
又向前跑了一会儿,来到梅园前。这梅园平时只有几个闲散宫人打理,一直也没有什么守卫。玉璃看到一株梅树下落着一条素锦手帕,那上面的松柏乃是义母去年所绣,我记忆甚深。我们急朝园中深处走去,不一会儿便听见一人大声喝叱的声音,“皇宫重地,天子之城,岂容你如此放肆!?”
“你知道我是谁嘛?我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你个狗奴才快滚开,别坏了本侯爷的好事!”那声音甚是叫嚣!
果然是张鹤龄那王八蛋!我们忙拨开梅枝走出一瞧,只见滟儿瘫坐在地上,头上发髻已经松散,衣服也有被拉扯的迹象,脸上全是泪痕!
张鹤龄的外服已经脱去,千方百计要扑向滟儿,太监何文鼎支身拦在他的面前,衣服都被拽出了口子,只听他厉声大骂,“皇后也是天家的媳妇,当恪守妇道,怎可纵弟行凶,破坏祖宗国法!!”
“我管你什么国法?”张鹤龄抬脚就朝何文鼎狠狠踢去。
可是他的腿还没伸开,膝盖就被一股更强的力量给跺了回去,力道奇猛,张氏的腿往后一荡,整个人重重朝前面摔去,啃了一嘴泥!出手的当然是炎将军!
同时,我向滟儿扑了过去,紧紧将微微颤抖的她搂住,“滟儿没事了,姐姐来了!”
滟儿看清是我,哇的哭出了声,“姐姐!”我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滟儿好样的,姐姐这就带你走!”
我解下冬日的披风包住了滟儿,玉璃帮我一起扶了她起来,她的身子还是瑟瑟抖着,看来受的惊吓不轻。她衣衫仍然完好无损,只是发髻松散,可见她进行了猛烈地反抗,不让那张鹤龄一沾芳泽。张氏那厮若是得了手,也就不会跟文鼎在这里纠扯了。
我与玉璃扶着滟儿离开,张鹤龄仍没能站起来,可能是从来没被人教训过,而炎将军那一脚也着实不轻,他捂着腿,痛得满地打滚,“好啊!你们敢打我!我告诉我姐姐去,把你们满门抄斩!!”
那厮不喊也就算了,听他一喊我不由得心头火起!我让玉璃扶好滟儿,走上去狠狠一脚跺上他的膝盖,他立即惨叫一声。
我不解恨,又补上一脚,切齿问:“疼吗?”
“疼!疼!疼!”那厮痛得涕泪直流,还不忘骂人,“你一个小小贵人也敢打我,我姐姐是皇后,看她怎么收拾你!!”
我冷笑一声,“我们打你谁看见了?炎将军看见了吗?何公公看见了吗?”
众人见那恶人终于受惩,心中好不快意,齐齐回答:“什么都没看见!”
张鹤龄知他现在讨不着好处,也有些心慌了,可仍是不甘心,“你们等着!我姐姐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微笑着,“我若是寿宁侯就什么都不会说!”
他冷哼,“你们欺负我,还让我什么都不说,做梦吧你!”
我弯下腰,低声道:“钱能那十万俩银子拿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