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昭仪娘娘一看也是初来乍到,丝毫没有架子,见了两人便道:“我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娘娘,你们唤我吟陌便好。”
采荷却给她使了个颜色,就算是在宫外放飞自我,在宫中多少也还是要注意些的,采荷一边用眼神提醒着这位昭仪,一边笑道:“刘昭仪就是如此,向来不拘小节……”
可是这种时候,也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事情了,几人马上跟着仵作,就要去看钱太医的尸体,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刘昭仪,云泽昭也没什么怀疑,只当是个爱看热闹的娘娘,这样也好,到时候万一邝曦给吓着了,还有人能帮忙劝劝。
一路上,邝曦想着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事情,那晚上和钱太医在一间房间里的女子,应该就是蘅溪无疑了,虽然邝曦见她不多,但印象中蘅溪是个绝妙的美人,只要看上一次,就绝对不会令人忘怀。
只是,那晚上她在钱太医的房中做什么?为什么她才一生孩子,钱太医便立时暴毙身亡?
仵作正在房中验尸,外头有官兵和太监拦着不让众人进去,眼看宫廷护卫竟然都管起了这样的事情,云泽昭也不敢乱闯,只能满心焦急地在外头等着。
几人在一处,实则心里却各有所思,云泽昭一心想着那尸体,邝曦则想着钱太医和蘅溪姑娘之间究竟有何关联,而吟陌这些日子在蘅溪身边,越发看不透蘅溪的处事行为,她只是想看看,钱太医之死,到底是不是和蘅溪有关。
前几日刘吟陌封了昭仪,想到朱厚照重视自己,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欢喜,可是自从蘅溪叫自己暗害沈妃开始,她便心存疑惑了,难道后宫的生存之道,非要如此?
事情还是非她所料,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坑害一个嫔妃,这种事情如何做得?她不是心狠手辣的刘公公,蘅溪这一句话,着实叫她为难,可蘅溪是一族的圣女,谁的话都能不听,她的话却不能不听,每当看见蘅溪,吟陌总是会想起那些死去的人们。
过了良久,仵作出来了,云泽昭赶忙起身问道:“如何了?”
那仵作神色扭曲,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云泽昭是个急性子,等不得他,自己跑了进去,两个宫廷守卫本来要拦下他,可正当这时,几个太医也从里面出来了,眼见人都出来了,便也没有拦下云泽昭。
邝曦见了几个太医,心想要听老太医说话肯定麻烦,于是也跟着云泽昭跑了进去,谁知这一进去,邝曦登时怔住,张大了嘴,连连往后退,而前面的云泽昭,他的惊讶丝毫不比自己小。
空荡荡的验尸房里,钱太医赫然坐在中央,嘴唇不再发紫,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看着前来的云泽昭和邝曦二人,俨然就是个大活人,完全不敢相信,就在前一秒,他还像个真正的死人一样。
云泽昭和邝曦二人半天不做声,显然在他们看来,这不是诈尸是什么?
倒是钱太医先行开口道:“怎么,吓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