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或许时敬山当真知道错了,可是之前的种种行为已经使蓝墨天彻底冷下了心,一张写满了消息的信纸,一只毛发胜雪的长天梭,成了判决月啼最后有生力量的催命符。
月啼四万余人会于今晚由密道潜入我落日大营,一,在营地内部全面架设驱阳弩,二,从日落西山之时所有落日战士整装待发,在各营帐前待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三,一旦战事将起,所有落日高手在杀灭月啼有生力量之后,立即进入密道,摧毁月啼指挥中枢。
这便是时敬山走后从蓝墨天屋内放出的一只长天梭所带给顾凌阳的所有信息,就是这短短半页信纸,彻底奠定了月啼族十死无生的局面。
日落西山,夕阳西下,将蓝墨天的计划奉作金科玉律的时敬山丧失了最后一丝的疑虑,将月啼剩下的军士一个不落地撤下了城墙,全数赶赴月啼指挥中枢。
两辆木制的大车被人拉了过来,上头赫然可见密密麻麻的一个个黑色布包,蓝墨天自然知道,这便是上次堆在御风行发射器旁边的特质炸药。
在蓝墨天的注视下,时敬山走入了中心花坛之中,不知摁了什么,花园的入口那片草坪可以明显地看到陷下去了一块,伴随着低沉的响声,那一整块草坪像是掉进了万丈的深渊隐入通道之中,举目所见,便是一眼望不到边,两旁斜插着不灭灯火的狭长甬道。
每一名月啼战士都领了一包炸药揣在怀中,面无表情地走入了密道,每个人临走之前,都不免环顾四周一番,也唯有此时,他们的脸上才闪出一丝眷恋之情。
最后一名月啼战士走了进去,甬道的大门紧紧关上,那片草皮又被抬了上来,与四周的草地再次连成了一体。
时敬山满面春风地回到了蓝墨天的住处,见蓝墨天驻足窗前,正对着中心花园看着些什么,笑道:“蓝兄,这通道不错吧。”
“不错,很不错。”蓝墨天似笑非笑地道:“这通道,便像是上古巨兽的血盆大口,十死无生的黄泉之路,少主,可是你亲自将这些月啼最后的最忠诚的战士推了进去。”
“蓝...蓝兄,你,什么意思。”时敬山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高兴过头而残留在脸上的两抹红晕尚还没有完全消去。
“时敬山,你和你父亲一样的愚蠢,当初只是我与顾凌阳演的一出好戏却骗的月啼直到如今的家破人亡,现在想来,真是太过精彩了。”蓝墨天真心地笑了,同时向前走了几步,“烧烤失火,其实也怪不得时落月,他也许根本想不到,顾凌阳会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计划甘心付出几千落日伤兵,亦是对落日有功的英雄的生命,几千落日伤兵,换来了我这颗棋子,也换来了落日族现在的辉煌,这些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