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曹会迁入凤凰城居住。”李太白翻了翻卷宗的后一页,发现只是一张防止内容溢出可供临时书写的白纸罢了,“看来,曹会在这之后一直没有在社会上活动,现在也不可能知道他是死是活。”
“领骑兵入深山,这种蠢猪式的战术居然还能将贼寇杀得人仰马翻。”狄怀英摇头失笑,殊不知他的话居然无意之间提醒到了岳亭山,使他想通了一些脉络,“无知之人,纵千殇而不思返,无畏之人,纵成魂而不得散。这前一句,不正是在说曹会。”
“无知之人,纵使损伤殆尽,也不思考是不是要撤回,他想表达的应该是这个意思。”
“而他已经是个聋哑人了,如果这种状态被他称为成魂,那么不得散的意思就是......他还没有死,可犯人要他死了。”岳亭山道。
“如此说来,这首诗的内容都解释完了,那么,凤凰城的地下何其之多,如何才能找到一个有可能已经被分尸的聋哑人?”狄怀英提出了新的疑问。
“难道是凶手觉得我们破解得速度太快,故意不给证据让我们疲于奔命?”
“不可能,他既然如此自信,从一而终,就绝不会篡改他自己的游戏规则,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也许,诗,不是唯一的提示。”
“有道理。”李太白正要将手中的卷宗放下,忽然,他愣了片刻,重新翻开了卷宗的最后一页,又翻到了最后第二页:“不对啊,这最后第二页明明只写了一点点,存在着大面积的空白,为啥要在这之后补上一张白纸?”
岳亭山立即接过卷宗,仔仔细细地查看这奇怪的最后一页,果然,这张纸没有和整个卷宗统一装订,而是用浆糊黏上去的。
岳亭山顺着浆糊的痕迹,一点一点将这张白纸撕了下来,随后放到桌面上,“这纸的材质若不是摸在手里,就真的和普通纸张没什么区别了。”
他说完,直接将纸扔在了一旁的水盆中,过了很久,岳亭山将其从水中撩起,用夹子固定在旁边的架子上,很难想象,如此湿润还在滴着水的一张纸居然没有在水和手指的作用下碎裂,“这是一张叠纸,纸面与普通纸张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表面粗糙,有些厚度,便能在水中支持较长的一段时间,而将特殊的墨水写在纸上,纸张遇水,文字也就跟着显现而出。”
因为叠纸的特殊性,水在纸张中间同样不会存留太久,纸张本来的颜色逐渐显露,连同写在上头的一行字:“你们,终究要晚上一步呵。”
好在岳亭山沉得住气,细看了一下那行字,下面还写着一行着实如同蚂蚁一般的字迹:“凤凰城东,鸢尾帮。”
岳亭山读出这行字的时候李太白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可是鸢尾花的鸢尾?”
“正是。”岳亭山将纸取下,递给了李太白,“怎么了。”
“以前除了在归一楼居住,我的主要活动区域还是在鸢尾帮,帮主龙忠友,其妹龙艾文,皆是我的熟人,自从被你忽悠进了刺史府已好久没和他们联系了。”李太白如实说道。
岳亭山也并没有说什么,鸢尾帮虽然名义上属于黑道活计,可起码在岳亭山这头记录的卷宗中,鸢尾帮并无不良记录,甚至可以说很遵纪守法,前几任刺史也只当这是一个江湖组织,由他去了:“那这件事...”
“我一个人去。”李太白挎上长剑便要往外走,岳亭山又跟了一句,“事情到了此等地步急也无用,莫要再生事端,记住线索与诗文,安全回来。”
“明白,自有计较。”李太白走了。
酉时三刻,鸢尾帮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