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生意看起来极其冷清,除了刚才系统介绍的那几位以外再没有别的客人,地板和墙壁都是灰暗的颜色,虽然是白天,但屋内灯也没开几盏灯。
吧台后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了男人,他的肤色偏黑,正擦着酒杯,默不作声。
酒吧里没有放音乐,更别说气氛。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食物一定要带够,我们有这么多人——”阿芙拉和她的男友保罗站在角落,阿芙拉神情不悦,两人似乎在争吵。
“我买了只不过是那个行李箱没带而已!”
保罗双手抱胸,“我也告诉过你,不要带你家那个小崽子一起过来,谁还有空照顾她?”
“贝蒂,你累了吗?”
一个有些肥胖的矮个男生,带着黑框眼镜,凑到门口的贝蒂面前:“里面有酒——”
贝蒂回头瞥了他一眼,“这里就算卖酒,也都是劣质酒。”
“那水呢?我去车上给你拿?”路易笑着继续搭讪。
然而,贝蒂只是冷冷说了句“滚开”。
门忽然被推开,外面的冷空气窜进来,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起了雾气,让人看不清外面的环境,一个高个子,染着紫色和绿色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约翰,小心点!”路易斯用他那胖胖的身体往前挪了几步,伸手关上门:“天啊,这才几点,外面就这么冷了。”
社会哥约翰快步走到吧台面前,他穿着黑色皮夹克,敲了敲台面:“来一杯。”
吧台后面的男人抬头,目光在他们几人当中转了一圈,开口道:“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除了和你们一样的旅客。”
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很沙哑,好像声带受过什么伤。
约翰抬头看向他:“是吗?”
“那你有没有看见过一群和我们一样的年轻人?”
“行了,还惦记着你的妹妹汉娜?”
阿芙拉走了过来,她的个子也很高,穿的很薄,此刻也不免觉得有些冷,火红的短发,耳朵上带着夸张的亮片耳环。“这破地方信号不好,等到了约定的地方不就能遇到了。”
“十天前的确有一群人来过,”
店主打开一瓶酒,“他们朝着布会斯大湖泊的方向去了。”
他给酒杯倒了酒,约翰正要伸手拿酒杯,去被阿芙拉抢先一步,她喝下酒,微微皱眉,似乎觉得味道不怎么样。
但一杯酒下肚,多少温暖了一些。
约翰后退一步,看了眼保罗,见他站在墙角,显然刚才和阿芙拉闹了不愉快,约翰也没心情理他们的事情,让店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他问道:“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推荐?”
店主:“没有。”
他抬头看了眼钟表,“偶尔这片区域会有雾气,你们开车小心,路上不要停留,直接去布会斯大湖泊。”
路易斯走过来道:“还好我们带够了汽油,都在后备箱里,不然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可能连个加油站都没有。”
贝蒂嫌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鬼地方,冷死了。”
看的出来她并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里的危险性,”
店主忽然主动开启了话题,加上他沙哑的嗓子和店内暗沉的灯光,看起来竟有点诡异,“这是一片被恶灵诅咒过的土地。”
阿芙拉显然是个新时代社会姐,并不惧怕这种鬼怪传说:“什么恶灵恶魔之类的存在都是吓唬爱尔柏塔那种小屁孩的鬼话,要是哪天让我见到恶魔,我肯定踢爆它的屁股。”
阮乔:“西格玛觉得很赞。”
【弹幕】[南浔]西格玛哈哈哈哈哈哈我直接笑死,绵绵你cue它是认真的吗?
【弹幕】[漓理荔]Σ:我是个灵体好吗?
【弹幕】[诸映晤]不愧是美式,果然说话方式都很社会
“让他说说,”
约翰来了兴致,同样是混酒吧的,约翰比阿芙拉多一个职业——乐队的主唱,他喜欢收集素材,将路上的所见所闻加入他的创作当中。
恶灵、诅咒,这样的词,正适合那些荷尔蒙无处释放的青年们。
“这片土地原本有他们自己的主人,后来殖民开始,入侵者将这里的原住民当做奴隶抓了起来。”
店主看向身后挂着的一排排黑白绘画还有装裱在相框里的发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迹。
“原住民们当然不会轻易屈服,他们反抗,杀了不少入侵者,惹怒了他们,于是,拥有更加先进武器,并且人数更多的入侵者们举行了一场屠杀。”
“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尸体累积成山。”
“这之后,这里就经常出现雾天,而且常常有人在雾里听见恶灵们愤怒和不甘的咆哮声。”
“老疯子,你讲的故事真的很没意思,”阿芙拉毫不在意,她喝了一口酒,“这样的传说我小时候就听过无数个版本,将地点换一下,完全没有区别。”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柜台,身后却传来店主低沉的声音。
“是吗?”
店主低声,“我这里有一面镜子,你们可以看一看。”
话刚说完,一直在屋外的雾气不知何时忽然笼罩在每个人身侧,阿芙拉环顾四周,却看不见自己同伴的影子,除了脚下的地板,四周全都是白茫茫一片。
“保罗?!约翰!”她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不只是阿芙拉,阮乔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
但她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几步,一面镜子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镜子很大,可以照见她的全身。
镜子里另一个她,和她面对面。
忽然,镜子里的女孩脖子猛然渗出了大量的血,染红了她的肩膀,女孩的脑袋往旁边一偏,眼眶深陷,一只老鼠从她的右眼框爬了出来。
镜子里的人,变成了一具可怖的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