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他,我告诉他,我还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坐牢,我把钱还给他,让他放过我。”工头提到自己的家庭时,不由得哽咽了。
“他也有家,他也有孩子,所以他心软了,答应我,暂时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他会去找主管说。”
“所以之后,他就去找了主管,就在他堕楼那天,是吗?”徐承彦冷声启唇,表情冷漠。
“是。”工头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
就在这时,秋岚从包里拿出了一些给死者尸检时拍摄的照片,上面都是一些淤伤和撞伤,是被殴打的痕迹。
她把这些照片全部放到了桌子上,一张张展露在工头的面前。
“所以,你和主管联手,在办公室殴打了死者, 还警告威胁他,逼得他跳楼自杀,是不是!”秋岚扬了扬声调,厉声质问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那工头一听到这话,立刻摇着脑袋,矢口否认,“那天我不在,我在工地,很多人都看到了我。”
“我只是让他去找主管,主管说会处理这件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伤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跳楼自杀,警官,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工头急切地否认着,因为他知道警告威胁他人,还以不正当地手段逼迫他人跳楼,这样的罪行可比做假账贪污严重多了。
“你们相信我,真的。”他眼神慌乱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不停地摇头。
“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们会去查,还有之前在工地的办公室,你对我们说谎话,现在还要多加上一条给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徐承彦动了动眉心,漠然开口。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志高,带他去签字办手续。”他微微转头,望着一旁的同事,低声吩咐道。
之后,他便和秋岚一起去到了办公室里。
“来,秋医生喝水。”徐承彦用一次性的纸杯接了一杯温开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秋岚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美的浅笑。
“别说谢谢,要谢也是我谢你。”徐承彦用保温杯接了一杯水后,坐到了与她面对面的位置上,“今天如果不是你,那工头肯定还什么都不会说呢。”
“不是我,那日程本和工资都是厉律师找人拿到的,在回来警局之前,我才从他那里拿过来的。”秋岚捧着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忽然,她抬起了黑眸,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头,低声道:“对了,刚才那工头说这死者是因为知道了他和主管贪污的事情,才去找主管,我在猜想,他的死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听到她的话,徐承彦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心。
其实刚才看到了那工资记录,又听到了工头的供词之后,他就有这样的猜想。
否则,不能解释他身上被殴打的伤痕。
而且,根据陈女士的陈述,他们还知道了死者是一个内心非常坚强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什么不可逆的极端事情,肯定不会轻易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