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追问和揣测总算是戳中了沈琛桦的痛处,也挖开了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痛心不已的沈琛桦拿起了桌上的手链,紧紧地抱在胸前,双眸紧闭,温热的泪水挤出了眼角,无情地滑过了他的脸颊。
“黎黎,黎黎很爱我的,我当年能在化学邻域上做出那些事,都是因为她的帮助和爱,如果不是她,我恐怕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他低头吻了吻手链,声音哽咽。
“那时候,她和那个谭寅生都是公司里的职员,一起工作,谭寅生还帮了她不少,黎黎很感谢他,可是没想到,那个人是一个恶魔。”沈琛桦攥紧了拳头,眼底满是愤恨。
“黎黎工作不到三个月,他就开始骚扰黎黎,我当时在做实验,没有关心到她,没想到有一天晚上,这个男人强奸了她,还让她怀了孕。”
“我告诉你们,那个谭寅生该死啊,黎黎怀孕之后多次想死,都是我告诉她,我不在乎,我可以接受,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又带走了黎黎。”
清冷的声音从沈琛桦的唇齿间传了出来,这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无止境的悲愤和痛心。
“他是一个虐待狂,不停地伤害黎黎,他那铁丝缠过黎黎的脖子,拿开水烫过她,居然还带着她去了那个旧厂房。”绝望的死寂在他的瞳孔渐渐蔓延,那苍白的无力感不言而喻。
“你们看到了谭寅生死后胸前的那个伤了吧?你们知道是怎么弄的吗?”沈琛桦冷笑了一声,眉头紧皱,面色难看,“你们想不到的。”
“是液压机,就是工厂角落里的那部塑料压片液压机,那个畜生,就这么对的黎黎,他喜欢看黎黎痛的样子,喜欢听她求救,他是一个疯子!”
“疯子!”沈琛桦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惨白。
他沉重地扬起了头,痴痴地望着天花板,眼泪一颗一颗地流向了他的耳间,那痛苦的哽咽声高低起伏。
审讯室里的秋岚和徐承彦在听到了他的话后都不免感到了一丝震惊,他们没想到沈琛桦的心里竟然埋藏着这么沉重和悲惨的一件事。
可是人犯错了会有法律的约束,不能私自以命抵命。
杀人就是犯法,不能因为有难言之情就从宽处理。
“所以你杀了谭寅生。”徐承彦紧拧着眉头,冷声问道:“可是,为什么会去熊威身边,又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之后才杀他?”
“因为我跟踪他,查到了他会经常去浑河街区,我还在偶然间知道了他在和威哥做毒品交易,所以我就潜伏到了威哥身边,想找机会干掉他。”沈琛桦眼神迷离地望着白色的墙壁,嘴角不停抽动。
“可是杀人啊,那哪有那么简单,而且谭寅生是禽兽,死有余辜,我怎么能为他坐牢呢?当然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能下手啊。”他展了展眉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里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条装着手链的证物袋。
“那天,我在外面办了事,刚回来,没想到刚好看到威哥走,我很疑心,就走进去看,没想到刚好看到谭寅生在旁边,脖子被铁丝缠着,就快要断气了。”
“可是我怎么会让他死的那么轻松,所以就帮他解开了铁丝,然后让他尝了尝他对待黎黎的那些残忍手段的滋味,可是没想到啊,他断气那么快,我还没玩够。”
面色平静地沈琛桦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阴冷地瞥了瞥,低声开口,“所以我就用铁丝勒断了他的脖子,他死的那样子可残了,不过还没多久,威哥就回来了。”
“我要把这一切推在他的身上,所以我把这个男人放回了之前的地方,还躲在了旁边等到时机合适再出来。”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眉眼深沉。